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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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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去后,几人又重新生了堆火,围坐在火前些许取暖。

大家的精神都很紧张,谁也没了睡意,遂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徐笑春双手托腮,看着跃跃的火苗,不知父亲和母亲在齐州如何,也不知舅舅和舅母在幽州如何。

自她两岁,父亲和母亲便扔下她远赴战场,镇守边关。因此,以往她怨过恨过,以为父亲和母亲都不疼她。但如今,她到安州走了这一趟,见识了北地民生多艰,异族肆无忌惮,国门如敞。

滚滚热血在她体内燃烧。她忽的便明白了父亲和母亲。

火光映在她圆圆的脸颊上,红彤彤的,带了几分娇艳。沈寂将水囊递给她,坐到她身边,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徐笑春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说:“想我爹娘,想我舅舅舅母,想雁婶,想回家。”

沈寂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说:“放心,很快就能回去了。”

徐笑春下巴抵在手臂上,点了点头。她鬓角的发垂下一缕,搭在脸侧,火风吹得一飘一飘的。

白荣侧目看着他们,心底忽的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问身侧的谢染:“谢校尉,你是一直住在京城的吗?”

谢染点了下头,说:“我两岁就一直在京城。”

“那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白荣喉头蠕动,问道。

“白先生请讲。”

白荣顿了下,缓缓开口:“请问谢校尉可知道一个名叫陆建章的人?”

谢染甫一听到陆建章的名字,怔忡了瞬间,陆建章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没多少人知道。皇上有意暂且将这个消息瞒下,过段时间才明发。

他慌乱地点了下头,道:“听说过,吏部的。”

“对!”白荣眸子亮了一下,又问:“眼下他如何?”

谢染说道:“半年前陆夫人因意外离世,陆大人忧伤过度,几个月前已经离京。”

“陆夫人离世!”白荣眼睛骤然睁大,下意识抓紧谢染的手臂:“那……他……”

他眼眸中半点神采也无,好似没了光芒,整个人仿若行尸走肉。

谢染见他如此,亦吓了一跳,忙去推他的手:“白先生,你没事吧?”

白荣的嘴一张一合,好似半晌才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他了无生气地抓着谢染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紧海面上的浮木,他轻喘着:“谢校尉,陆夫人她……她……”

“白先生以前与陆建章相识?”谢染不解地问。

白荣眼睛青黑,整个人憔悴又无神。半晌,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我也是允州人,与他夫人岑家有几分渊源。”

谢染道:“先生说的恐怕是陆大人的原配岑家。”

“原配?”白荣呢喃。

谢染不知白荣是何来历,只知他是个流落羯族的大成人。岑家的事情有关陆晚晚的身世,如今与皇家扯上关系,他不敢将内情以告。

略微思虑了片刻,他开口道:“陆大人原配夫人乃是允州首富岑家之女,只可惜陆夫人在十八年前诞下一女后便因病去世,不久之后岑家少爷也遇难,少夫人怀有身孕,自允州进京接老太爷回乡养老,在途中意外遭遇风暴,不幸落水身亡,老太爷接连遭受打击,不久便病逝了。”

白荣脑中嗡嗡的响,犹如身处混沌,没有一丝光,身周是无间炼狱,他犹感烈火焚身。

许久,他才从这种游离的状态中抽身出来。谢染说当年妹妹诞下了一个女儿,他气若游丝地问:“你刚才不是说先岑夫人当年诞下一女?她……”

谢染头一低,眼圈也红了。

“当年陆建章娶了新夫人后,便将陆家大小姐送回了允州。去年陆小姐才回京,与我家将军情投意合,今年成了婚。”

白荣眼中终于涌出一线光芒:“宋皖姑娘便是……岑夫人遗留下的独女?”

谢染万万不敢将陆晚晚的身世告知他,只道:“先夫人福薄,几个月前府上走水。她……没能生还。如今夫人乃是陛下赐婚的安平公主。”

白荣眼睛里的光芒猝然破碎,如黎明前散去的星光,顿时一丝神光也无,像坠入无尽深渊,浑身都是绝望过后的死气,万念俱灰也莫过如此。

他离京十八年,知道岑家早该支离破碎,却不知散得如此惨烈。当真相残忍地铺开在他眼前,他只觉胸口一阵气血起伏,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上喉头,一张口,竟吐出了一口血。

谢染看到,吓坏了,忙扶着他问:“白先生,你没事吧?”

白荣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他这一倒便是好几日,谢染背着他,一步步走出珞珈山。他偶尔会清醒过来,为他们指引着前方的路,但坚持不了多久,便又晕过去。如此反复,仿若一个被抽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与此同时,陆晚晚和谢怀琛则跋涉在雪原中,摆脱羯族追兵。

目之所及处,除了皑皑白雪,便只有彼此。

谢怀琛走在前头,用剑去探路况。陆晚晚跟在后面,牵着他的衣襟,一步一步地走。

走出几步,她膝下一软,就跌了下去。

谢怀琛忙回身见她扶起来,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膝上的积雪:“是不是累了?”

他拍了拍肩膀,说:“上来,为夫背你。”

陆晚晚不敢消耗他的体力,她答应了他,绝不给他添乱、拖后腿,她说到做到,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

“才不累,我精神着呢。”她大步大步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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