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盐和商贾贩盐搅和在一起,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等官府发现私盐壮大到一定地步,想要加以管制,这些商贾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组建了盐帮,拧成一股绳,控制水运,开辟陆运。势力越来越壮大,到了今天,盐帮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大成的每座城镇,成了道密不透风的网,势力极大。
尤其是靖州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盐帮的势力有时候可能比官府还要管用。
他们俩回到刺史府,刚踏进院子,便听到潘芸熹在教训裴翊修。
“你可知母亲今日为何要罚你?”潘芸熹声音温柔,却含有隐忍的怒气,问他。
裴翊修跪在她面前,眼泪汪汪地说:“我不该骗母亲。”
“知道错了就把手伸出来。”潘芸熹说道。
裴翊修将小手伸到她面前,潘芸熹用身旁的戒尺狠狠打了他几下。他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让它掉出来。
潘芸熹打完后,又说道:“今日你说了谎话,是你没学好,也是母亲没将你教好,你受了罚,母亲也得被罚。”
说罢她摊开自己的掌心,也重重拍了几下。
裴翊修扑进她怀中,不让她打自己。
“母亲,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说谎了。你别打。”裴翊修说道。
潘芸熹捧着裴翊修的小脸,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说:“以前我没教过你,你今日撒了谎,既是你的错,也是我的疏忽,但今日我跟你讲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往后你若再敢信口胡说,我就只打你一人。”
裴翊修点了点头,泪珠子从眼眶中涌出来。
“我过去给她招呼一声,夫君先回房吧。”陆晚晚对谢怀琛说。
谢怀琛点了点头。
等她教训完裴翊修,陆晚晚才走过去。
潘芸熹见到她便让裴翊修自己去玩,她问道:“今日靖州城有烟火会,公主没去看烟火吗?”
陆晚晚摇了摇头,说:“去了,碰到个盐帮的混混寻衅滋事,搅得人兴致全无,便回来了。”
潘芸熹愣了一瞬,问:“你们出门没带侍卫?盐帮纪律森严,一向不与官斗。”
“寻常一大帮人跟着,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便没让人跟着。”陆晚晚笑着说。
潘芸熹颔首。
陆晚晚对这位刺史府的小妾纳闷极了。她不争不抢,被人害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醒来后却连半个字都没问过,甚至闭口不谈这桩事。可寻常见她为人处世,教导裴翊修,又十分明事理讲道理,不像那般懦弱无能之人。
她不想管刺史府的家事,并不代表她没有好奇心。
“对了,白先生说你恢复得差不多了。”陆晚晚问她:“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
她和裴翊修有几分缘分,若潘芸熹此时要脱离刺史府,她可以出面。反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举手之劳罢了。
潘芸熹淡淡一笑,道:“该如何办便如何办,日子还得过是不是?”
陆晚晚眸子暗了瞬。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潘芸熹眼底涌动着痛色:“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
“公主,若有人欺你负你,你当如何?”
陆晚晚愣了一下。
潘芸熹自顾自答道:“当然是忍他,让他,找到机会弄死他。”
陆晚晚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在她眼底发现了一丝狡黠。
她瞬间便明白,潘芸熹和她是一样的人,都是戴着面具的狐狸,她在等机会。
见她心中有数,陆晚晚便点了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话,陆晚晚便回房歇着去了。
次日一早醒过来,正在梳洗的时候,陆晚晚就听说一件事。
刺史府门口早上来了个很惨的人,他双眸被挖了,舌头也不知被何人割了,手脚的筋俱被挑断,浑身是血地从刺史府门前爬过。
最重要的是这人就是昨日在观月楼冒犯过陆晚晚的焦二。
一夜之间,他便从横行靖州的盐帮二把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残废人。
“焦二平常就仗势欺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老天爷终于开眼,他也遭到报应了。”两个丫鬟躲在院角小声议论着。
陆晚晚却觉得太巧了,焦二横行多年,报应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冒犯她之后到了,而且他手脚筋被挑,眼睛也看不见,如何到的刺史府?
分明是有人故意将他扔到这里,目的就是让她看到。
会是谁呢?
她去问谢怀琛,会不会是他昨日回来气不过又找人收拾了焦二。谢怀琛一向护短。
谢怀琛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有仇我一般当场就报了,没必要事后算账。”
陆晚晚彻底迷茫,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谢怀琛拉着她坐进怀里,柔声说:“少夫人菩萨心肠,会不会是你无意间救了谁,他帮你出气?”
陆晚晚觉得更不可能,此次到靖州,她很少出门,根本没机会救人。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