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云厉声呵斥:“站住,我不许你走,你不能走。”
“夫人金枝玉体,为何与我一个小小的军医过不去?”陆晚晚回头问她。
陆锦云晃了晃手腕,道:“方才你抓疼我了,你这就想走?”
宁蕴挡在她们中间,对陆晚晚说:“没事,你先走。”
“呵,好一个痴情宁太守。”陆锦云出言讥讽:“以前你就痴迷妻姐,如今竟连和她长得一样的小厮你也不放过,真真是痴心极了。”
陆晚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眸扫了眼宁蕴,目光最终落在陆锦云的脸上。
“夫人,福气这个东西是最经不起折腾的,有的时候不满足于现状,折腾着折腾着,就什么都没了。”她莞尔一笑,衣袖轻扬,转身走出了安州府衙。
陆锦云气得直跺脚。
但宁蕴挡在面前,像是一堵墙,她就算想冲过去,也做不到。
陆晚晚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帕子上渗出不少的血。
回到军帐,她涂抹了些止血的药。
毡帘一角忽的打开,一道灰影小跑着冲了过来,停在她脚边。
小灰狼长大了不少,它吃得多,一天一个样,几乎有陆晚晚小腿那么高了。
它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陆晚晚被逗得心下一乐,拿起桌上的肉干,撕了一小块,试探性地递给它。
它凑过来,舌头将肉干一卷,囫囵下肚。它粉色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又乖巧地蹲在她脚边仰望着她。
陆晚晚见它乖乖巧巧的样子,心下的防备放下了不少,她又给它喂了肉干,它都很快吃掉。
一碟肉干吃完,她已经敢试探性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小灰狼张开嘴,大口几乎能将她的手臂一下咬断,她本能地还是有些害怕。小狼抬眼悄悄看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了嘴。
它无师自通,好像知道不能重咬她,点到即止。
陆晚晚被逗笑了,摸了摸它的脑袋,把碟子拿给它看,说:“没了,你明天再来好不好?”
小狼歪着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好像不明白。
陆晚晚起身引它走出军帐,又说:“快回去吧,明天再来。”
这回它明白陆晚晚是不要它了,也不走,就势蹲在军帐门口,嗓子眼里呜呜咽咽的,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晚晚。
她心软了大半,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最终低下身,将它抱起,她轻声说:“好吧,我就留你在屋里睡,不过等夫君回来了,我脖子上的抓痕就是你抓的。”
说完,她自觉让小狼崽子背罪太不厚道,主动提出补偿:“明天我再给你好吃的肉干。”
谢怀琛护短又性子急,要是他知道脖子上的抓痕是陆锦云留下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
生气又动不了她,这才最紧要的。
陆锦云这次回来不安好心,她是知道。她想整死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
陆晚晚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翌日清晨,谢怀琛就回来了。
他半个月没看到陆晚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帐篷里,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的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带起。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谢怀琛,顺势依了过去,抱着他的腰,凑在他耳畔软乎乎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谢怀琛听着她的闻言软语,心都快化了,仓促地去亲了亲她。
他腰间别了一把浓艳的花,花开韶华盛极,他将花递给陆晚晚:“给你。”
陆晚晚笑盈盈地接过来,绯红的花落在她白玉般的指缝间,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花?”
她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清香。
“是戎族特有的花,叫美人指,此时正是开放的季节。”
他没告诉陆晚晚,为了将花送回来,他不眠不休昼夜不停地回来,终于赶在花败之前,将花带回给她。
陆晚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怀琛回来了,他是她的精神补给,有他在,她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小小的一个陆锦云算什么。
她母亲都败落在她手中,更何况她一个又蠢又坏的女人。
她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她在陆锦云身上翻过船,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因她栽跟头。
“事情都忙完了吗?”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点了点头,嗯了声:“达阳叛军已经全军覆没,萧廷也死了。”
“他死了?”陆晚晚有些不可思议。
“羯族和达阳有勾结,最后一战的时候,萧廷带军驰援,我和他打了一场,他死于我的剑下。”
这是谢怀琛第一次领军出征,他大获全胜,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胜利,还顺带摧毁了戎族和羯族企图联合的阴谋。这一战对于谢怀琛来说意义非凡,它洗刷了他作为二世祖的荒唐名声,他从国公府公子成了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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