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在灯下处理文书,陆晚晚和小狼睡着的喘息均匀而绵长。灯影缭乱,一室温香。
次日陆晚晚醒来,谢怀琛已经不在身边。
她洗漱完毕,刚刚走出军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谢怀琛爽朗的笑声。
小灰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谢怀琛和宋清斓并肩走了过来。
两人都在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宋清斓眸光一转,看到了陆晚晚,推了推谢怀琛的肩膀,示意他看过来。
谢怀琛一回头,目光定在陆晚晚脸上,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陆晚晚小跑走了过去,小灰狼小跑着跟上,像极了忠诚的小狗崽子。
“见过二皇子。”陆晚晚朝他一揖。
宋清斓目光定在她脸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照理,你该唤我声二皇兄。”
陆晚晚脸颊微微一红,顿了顿,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喊了声:“二皇兄。”
宋清斓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从怀里掏出枚金丝楠木的首饰盒,递给陆晚晚:“愚兄没什么好东西,唯有一枚亲手雕的木簪,堪堪入眼,望四妹妹不要嫌弃。”
陆晚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木雕的发簪,通体素净大方,只在簪尾,有一朵小小的牡丹花。
簪子做工十分精细,陆晚晚福了一礼:“多谢二皇兄,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宋清斓笑意难掩,他道:“这回来,有件事情想请四妹妹帮忙。”
陆晚晚对宋清斓印象颇好,前世他从匈奴之乱中逃生而出,虽处劣势,但仍不减清贵,毫无皇家子弟的骄矜之气。
“二皇兄但说无妨。”陆晚晚说道。
宋清斓说:“父皇患有头风之症,每到冬季头疼难忍。到北地之后我寻访到了一个治疗头风的药方,请你帮我带回京城,让父皇服下,可解他的头风症。”
他从袖中取出药方,拿给陆晚晚。
陆晚晚接过展开一看,这些药的确都是治疗头风症的,药量用得很惊奇,有剑走偏锋的趋势。
她将药方叠好放妥,道:“二皇兄放心,父皇知道你的拳拳孝心,伤痛定会好得更快。”
“四妹妹。”宋清斓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似有难言之隐,片刻之后才终于说出口,道:“我想请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父皇这方子是我找的。”
“这是为何?”陆晚晚困惑不解。
宋清斓苦笑了下,道:“父皇不喜欢我,若他知道方子是我找的,轻则斥责我不懂事,重则不肯服药,恐怕还得连累你挨骂。”
“可是……治好他的病,这是极大的功劳。我……”
宋清斓知道她要说什么,心无芥蒂地笑了下:“四妹妹这话见外了,父皇若能病愈,是你我身为子女的福气,又何必分是你的功劳或是我的功劳。”
谢怀琛朗声大笑:“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大舅子。”
他和宋清斓自□□好,比别人亲昵几分,说话也口无遮拦。
宋清斓也朗声笑道:“东西交到四妹妹手中,我就放心了。我军营还有事,不便久留,便先告辞了。”
“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谢怀琛出声挽留。
宋清斓道:“我如今的情况,能出来一趟已属难得,再耽搁下去,恐怕我还没回去,弹劾我的奏折就到京城了。”
他在北地,各方势力都安插了眼线在他身边,他近乎寸步难行。
“此次前来,一是为庆贺你首战大捷,再则送方子回京。”宋清斓道:“事情都已办妥,往后你我京城再会,我又岂止多吃你一顿饭。”
他拍了拍谢怀琛的肩膀,说:“一路顺风。”
谢怀琛点头,嘱咐:“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去意已决,陆晚晚也不好挽留,他们送宋清斓出军营。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时间耽搁,他的部下都在军营外等他,连口水都没喝上。
“二皇兄。”在他登马即将离去的时候,陆晚晚开口唤道。
下个月宋清斓将领兵和匈奴有一场大战,匈奴节节败退,宋清斓紧追不舍,最终中了匈奴的埋伏,险象环生。
是宁蕴领兵将他救出。
尽管如此,他还是折损了五万大军,皇上因此怒意勃发,重责于他。
“四妹妹?”宋清斓侧眸看向陆晚晚。
陆晚晚道:“匈奴近几年都是丰收的年成,兵富力强,战备充足。他们根基稳固,并非一战两战就能挫其威风,二皇兄万不可操之过急,大成驱除鞑奴是早晚的事情,不争此时的朝夕之间。匈奴人狡诈多变,皇兄务必要多加小心。”
她的话,既是提醒,又是忠告。
至于他能听进几分,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清斓骑在高高的马头上,低头看向陆晚晚,她看上去小小的,神情却肃穆而又认真。
他嗯了声,点了点头,勒转马头,扬尘而去。
陆晚晚和谢怀琛又回到军营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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