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檀口微启:“明白。”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皇上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朕以你为荣。”
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刹那,陆晚晚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下,一股暖流从他摸过的发丝淌过,流回了心上。
“若是三皇兄有需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帮。”
“不……”皇上摆了下手,他说:“朕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老五和清儿之间纷争难免,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保全自己不要受到伤害,最好离这风暴远远的,躲得越远越好。”
陆晚晚眼眶倏地就红了:“我躲什么,父皇会保护我,不是吗?”
“又说傻话。”皇上脸一垮:“朕都让你躲远了,说明我也无力阻止这场纷争了。若朕在一日,必护你安然无虞。但朕不在的时候……”
“父皇不会不在。”陆晚晚吸了吸鼻子,眼睛有酸又涩,就快忍不住泪了,强逼回眼泪,她才继续说道:“我不许你说胡话,从今日起,必须让太医一日看三回你的脉,你要保重身体,长长久久护着我。”
皇上见她这委屈的小模样,不由笑了,只好连连称是。
晚上从主帐那里出来,陆晚晚碰到了骆永嘉。
山间夜里发凉,她穿着白狐皮的外氅,看上去雍容华贵。
见到陆晚晚,她笑盈盈上前行礼:“公主。”
陆晚晚还没有回神,陡然知道这么多隐秘,她心里的情绪很复杂,复杂到神色恹恹,整个人都怔怔的。
“骆小姐。”她眸光落在骆永嘉身上,没什么温度。
“明日姑母筹备了赛马、棋会,不知公主是否有空赏光?”骆永嘉努力做出平淡无所谓的模样,低声说道。
陆晚晚倒不想现在就和皇贵妃划得泾渭分明,表面上的功夫还需要做一做。
她点了下头,道:“请替我答谢皇贵妃娘娘,明日我一定准时到。”
寒暄几句,两人分开,陆晚晚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正巧谢怀琛他们回来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阿琛没带你出去,发脾气了?”李远之性子热络,立马将沉闷的气氛打破。
陆晚晚的表情舒缓了几分,笑着打趣:“晚上打猎赢了?这么开心?”
她又看了眼褚怀,他一直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好像有点害羞。
李远之的热情就消减了两分,打猎他不是谢怀琛的对手。但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没有,是我知道了一件比赢了打猎还开心的事情。”
“何事?”陆晚晚追问。
李远之嘿然一笑,正要开口,褚怀一把捂住他的嘴,厉声呵斥:“你不是就来讨口水喝的吗?喝了水就赶紧走吧。公主,我们就不打扰你和阿琛歇息了,告辞。”
他一手捂住李远之的嘴,一手拖着他出了帐篷。
就连他苦心打来的白狐都落在帐篷里了。
陆晚晚喊停他:“褚怀,你的狐狸。”
他一手压着李远之不许他进来,一面冲进帐内,捡起他的狐狸转身就跑。
就像一阵疾驰而过的穿堂风。
陆晚晚讶然:“他怎么了?”
谢怀琛掐着她的腰,就要去亲她:“不管他了。”
她腾出一只手,堵在他唇上,不许他触碰自己:“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真想知道?”谢怀琛问道。
她点了点头。
谢怀琛就凑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一停一顿,故意将热气呼进她耳中,惹得她暖烘烘的。
“你等着吧,再过不久,潘芸熹就会多一条白狐毛的围脖。”谢怀琛说道。
陆晚晚反应了一下,眉宇间都带着笑意:“你是说褚郁对潘姐姐……”
谢怀琛笑着点了下头。
陆晚晚的欢喜转瞬而去:“潘姐姐敢爱敢恨,是个顶好的女子,她和褚郁倒是般配,但是褚家能否接受她这样的儿媳?”
她很担忧,褚家是世代簪缨带帽之家,功勋累世。潘芸熹成过亲,还有过孩子,褚家能接受这样的女子入门吗?
“他会处理好。”谢怀琛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小看男人的本事,如果他真的喜欢一个人,前面就是千山万水他也会风风光光将他娶回去;所有的无可奈何都是不够喜欢。”
陆晚晚靠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身体,莫名其妙补了一句:“你也别小看女人的本事,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嫁给他。”
她的呢喃软语使谢怀琛的心都融化了,只觉得心上有一寸地方软得一塌糊涂,顿时乱如泥淖。
可不是嘛,当初她就是顶着风浪义无反顾地嫁给她。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昏死在床上,一无所知。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报答她的,就是将她捧在掌心,让当初冷眼嘲讽她的人再无话说。
他捧着她的手,亲吻了口:“对,我夫人最勇敢,最厉害,刀山火海亦不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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