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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回忆作祟,桑落的目光有些浮,视线飘来飘去又飘到了季商所在的方向。
巧的是,季商也在看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些不高兴。
大概是不满他和应珩一起喝酒,还玩这么无聊的恶作剧。
桑落轻笑一声,收敛思绪也收回目光。
应珩问他还玩不玩,桑落点了点头,应珩便把小鳄鱼推到他面前。
桑落伸出食指,按下了中间那颗牙,情景再现,小鳄鱼合上了它的嘴巴。
桑落:“……”
应珩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落落桑,你很幸运哦。”
这叫幸运吗?
桑落无奈地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拿酒瓶,认命地给自己倒酒。
应珩嘴唇张了张,视线扫过他身后,咽回了到嘴边的话。
玻璃杯里盛满了棕色的酒水,桑落刚端起,手腕忽然一沉。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按住了那杯酒,桑落怔然抬头,看到季商沉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可以了,别再喝了。”季商瞥了一眼对面的应珩,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应珩挑了挑眉,撑着手看着他俩:“那就不喝了吧,不过落落桑得愿赌服输哦。”
桑落疑惑的目光转过来。应珩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沉吟片刻道:“那你就亲一下季商哥吧。”
桑落瞳孔外扩,他控制着面部表情,没有去看季商,垂下视线时却看到他按在杯子上的手背绷起明显的骨线。
默然几秒,桑落低声说:“那我还是喝酒吧。”
他抬了下手,季商却没松开。桑落不得已抬头去看季商,他还是那副表情,餐厅的光从背后打来,让他小半张脸笼于黑暗,刻出几分冷厉。
桑落索性松开酒杯,转而抓住季商按在杯口上的手腕。
掌心脱离酒杯,带离一圈酒渍,在夜风中变凉。
季商以为桑落坚持要喝,他眉心的痕迹变得明显,将要开口制止他们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时,桑落忽然牵着他的手抬高,然后低头,双唇贴在他的腕线之上。
冷冽的酒渍被湿热取代,掌心夜风的触感变成了呼吸拂过的痒。
不过一秒钟,桑落便抬起头。
季商手腕内侧有一颗不算明显的小痣,桑落视线在那颗痣上停了一瞬,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风停了,季商却还在愣神,手在半空悬了片刻才收回去。
桑落没去看他,转头看向应珩,语调拿捏得很是随意,好像他只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这下你满意了吧。”
应珩笑着点头,桑落这才转头重新去看季商的脸,用同样的口吻说:“碰一下手而已,不会还要生气吧?”
霓虹灯照亮了桑落的脸,眼尾、脸颊、还有嘴唇,都是莹润的绯色,露出淡淡的、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轻佻笑容。
季商视线停在他红润的唇上,发觉那上扬的弧让人感到陌生。
他没有用“亲”或是“吻”,而是“碰”,却莫名带出些许遮遮掩掩的微妙旖旎。
季商忽然觉得有些热,在露天的室外。
或者说新加坡一直都是高热的。
空气、呼吸、体温。
还有不能算吻的吻。
沉闷,滚烫。
像是高空中厚厚的积雨云,随时会带来大雨和惊雷。
渺无边际,避无可避。
第20章 我的初吻
因着第二天的婚礼,party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十点左右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桑落觉得自己的酒量其实还算不错的,小半瓶威士忌只让他有些微醺的眩晕,视野有些不清明而已。
但当乘坐应珩的车回到别墅,桑落下车之后还是吐了。应珩愧疚地皱眉,说早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样,就不和他玩游戏了。桑落笑了笑,说应珩该反思的是开车技术,他吐是因为晕车。
应珩笑了一会儿,瞥见季商的神情,非常自觉地和周明轩先走了。
桑落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吐的都是酒,接过季商递过来的水漱口之后,他感觉好多了,但是在季商要过来扶着他的时候,他也还是没拒绝。
夜晚的别墅静谧,只有虫鸣和清白月光。桑落看着地上交叠的人影,想到了两年前季商毕业的那晚。
在桑落的印象里,季商酒量也不好,醉了还会断片,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他很少饮酒,也很少喝醉。毕业那次是季商为数不多的醉酒,要桑落几乎半抱半搂着他才把他带回餐厅隔壁的酒店。
桑落觉得是季商正经得太久了,所以毕业聚会上同学们逮着机会折腾他。不然为什么别人输了游戏都是做俯卧撑,去给别桌陌生人跳个舞,就他被要求在现场找个人献出初吻?
计算机学院女生很少,但架不住季商人气高,其他院的女孩子没少追求他,包括校花。
季商却像个性冷淡的木头桩子,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身边最常见的人除了桑落,就是室友,唯一一个和他交集多的李萱,还是因为是要组队做项目。
桑落记得当时不少橄榄枝都抛到了他这里,他当然是不会帮别人给季商牵红线的,不仅不帮,还从中作梗,擅自将季商的微信名改成了“不谈恋爱”,还为了让一些坚持不懈的追求者知难而退,编派季商有喜欢的人。
为了让这个传闻可信,桑落学了他在网上看来的教程,在季商的衬衫领扣上,用粉色的线勾了朵小小的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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