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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作为宁家私生子的宁恒一样。
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极其容易被那种天然的局促感塑造的个性内敛,主动又或是被动地变得懂事和稳重。
很难,也很少让自己任性。
即便可以,也会觉得没必要。
许公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想管以后的意思’是你已经和桑榆闹过了?不管她是不是接受,你都要和桑落在一起?”
季商浅笑道:“闹应该算不上,但我的确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让桑落去和别人结婚,谁都不行。”
许公主脸上的漠然变淡了些许,漂亮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些许动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安静了片刻后,许公主说:“季商,要取消婚约我没有意见,但这件事我不会主动去提。”
季商其实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毕竟不管是他还是桑落,和许公主的关系只能说是普普通通,许公主没有必要为了成全他们,主动揽过毁约的责任,毕竟这场婚约还牵涉到好几亿的投资和合作。
“我知道了。”季商点了下头,真诚地说,“谢谢。”
许公主不置可否,两人一道往回走的时候,遇上了下班之后特地来找许公主的宁医生。
去年的时候,季商曾经和桑榆一起去过许家做客,和住在隔壁的宁笙见过两回,也算是认识。
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互相寒暄几句,要分别时,宁笙忽然叮嘱季商让他平时多注意饮食。
季商怔了一瞬,宁笙温和地笑了笑:“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如果最近有肠胃不适的感觉,建议你去做个胃镜看看。”
季商点了下头:“嗯,谢谢。”
见他好像不以为然,许公主没忍住说:“你可别不信,笙哥看病可准了,半仙儿似的。”
“没有不信,”季商说,“我的确有浅表性胃炎,宁医生很厉害。”
这是他上次病倒之后检查出来的毛病,不严重,但容易受影响,在压力大或者饮食不规律的时候就会复发。
“既然知道,就好好重视重视吧,别桑落的病还没好,你又倒下了。”许公主说完便和宁笙一起转身离开。
季商也往回走,刚走没两步,就看到桑落正在朝他快步跑过来,三两步便到了他的面前。
“哥,Emöke走了?”
“嗯。”
桑落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季商说着,继续往回走。
但桑落站在原地没动,身后与他相背而行的宁医生还没走远,桑落依稀可以听到宁医生在说他有个病人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什么的。
“怎么了?”季商回头看向他。
经过两个月的修养,季商被晒黑的皮肤已经恢复到了先前的白皙,日落时分不算强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一些。
桑落注视着他,好像在这一瞬间才忽然觉得自己的总是蒙了雾气的视野变得清晰,他看到了季商比之前更锋利的下颌线,更瘦削侧脸,还有变成浅粉色的干裂嘴唇。
“我刚才听到了,Emöke说我病没好,你又倒下了,是什么意思?你生病了?”桑落压着声问,心里又开始自责起来。
看到桑落眼里的心疼,季商想要否认,但是却没能说出口,他甚至有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桑落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认,他连忙两步走到季商面前,慌乱又不安地抓着季商的胳膊:“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季商垂着眼皮,视线停在桑落伤疤纵横的两只手上,沉默了两个呼吸,季商开了口:“胃癌。”
胃癌。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桑落脸色刷的就白了,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僵住,仿佛他全身的血液细胞都在这瞬间失去活性,凝固了,碎裂了。
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地摇晃,然而在他倒下之前,季商抬臂揽住了他。
身体相贴,季商感觉到桑落在发抖,那种无法控制的痉挛似的轻颤,颤到了季商的心里。
季商恍惚片刻,有了一瞬间的自责,改口道:“骗你的。”
桑落好像听不见了,又或是不相信。
“桑落,胃癌是假的,我骗你的。”季商把他揽进怀里,抬手去擦他无知无觉落下的眼泪,贴在他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地说:“我没事,只是一点点轻微的胃炎,没事的。”
桑落终于从那种极端的心悸中回神,双手紧紧地攥着季商的胳膊,喃喃地说着“是假的”。
“嗯,假的,我骗你的。”
这会儿正值下班时间,两人大庭广众地抱在一块,人来人往总有探究的视线望过来,季商索性直接将还有些蒙的桑落打横抱起来。
身体悬空桑落才终于醒过神,在强烈的羞赧情绪中,挣扎着下来,手牵着手和季商一起走回到病房。
大抵是被吓得懵了,桑落的精神有些萎靡,晚餐也没吃多少,反复和季商确认了好几次,甚至逼着季商去做胃镜检查。
季商前段时间生病住院才做过一次全身检查,只好答应桑落明天拿体检报告给他看,桑落这才信了季商骗他的。
面对桑落的惶惶不安,季商有些自责,却并不后悔,只是在入睡之前桑落蜷缩在他怀里又委屈又迷茫地问他“为什么要骗我”时没忍住心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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