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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悯扬手打掉他不礼貌的手指,连个眼神都未分出去,只是同方重行讲:“不用理。上楼,好吗?”
方重行嗯了声:“走吧。”
结果去路被拦住,心烦顿时伴着高分贝的吵嚷而来:“谁准你们走了!”
他们刚才一齐忽略掉他,眼下方重行才将注意力放至声源身上。男孩儿的脸庞实在稚嫩,很瘦,矮他大半头,发育不良的样子,十八岁有吗?看着不太像,跟他计较属实没有必要。
所以方重行仅仅淡淡打量他了一眼,职场久居高位,他太明白也太擅长如何用眼神在瞬间击溃某人的自尊心,何况还有阅历和年轻差的分水岭横亘其间,几乎是在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的刹那,男孩儿脸上便浮现吓到后的惊慌失措。
噢,纸老虎一个,不用碰就烂了,是不是太欺负小孩儿?
而后,方重行不紧不慢握住钟悯手腕,头也不回进了单元门,身后虚张声势的响动随之消失不见。
方重行在今晚自然而然得知钟悯的门牌号,意料之外的1001,虽然过程不是按照预想,也不是很愉快,不过好在结果别无二致。
钟老师要开门,方总不得不松手,对着声控灯看,发觉攥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儿。
方总盯着那个自己弄出来的红痕看了看,又张开手指覆盖住它,慢慢用虎口一点点摩挲。
询问的语气比动作更体贴:“弄疼没有?”
“没有,”钟悯摇头否认,方重行摸的他心痒,便抽出手来,“我给你拿拖鞋。”
开了灯,室内一览无余,寻芳苑的户型布局大多一致,这间也不例外。打扫挺干净,一看就是独居人士的住处,原因无他,夏季拖鞋只有一双,钟老师光着脚呢,进厨房倒水去了。
方重行穿着大一码的拖鞋,进客厅,波西米亚风格的沙发很软,坐下时整个人下凹。客厅旁是阳台,晾衣架一排黑白T恤,各种款式的长裤短裤,前段时间见面他穿过的衬衫混在其中很显眼,忘记收了吧,明天好像要下雨呢,是不是该提醒一下?
他摘掉眼镜,将其搁置茶几台面。
钟悯端着玻璃杯从厨房出来,看见方重行原本未经装饰的脸,用快起来的脚步悄悄掩藏起怔然,把水杯摆在眼镜旁边,自己摆在方重行旁边。
“眼睛不舒服吗?”他问。
“不是。”
方重行回答完,低头看看表,抬起脸的同时出声:“打算吻你,三秒之内可以拒绝我。”
“三,”
“二,”
钟悯往后倚在沙发靠背,将倒计时跳至最末:“一。”
方重行欺身压上来。
天花板变得高不可攀,这一方空间不断塌陷再塌陷。他们一齐跳入漩涡中心,手脚交缠,头晕目眩地亲密。
钟悯半眯着眼睛,顶灯好像在飞旋着倒退。
世界在下坠,方重行在吻他。
第三十九章 皮下之芳
方重行用手掌托住他的下颌,拇指沿着那一段坚硬流畅的骨骼反反复复地摸,游走耳廓、鬓角,流连至脖颈、肩膀,期间停住片刻,上上下下摩挲,安抚意味强烈。
他觉得那不是他的手,那也是嘴,一样的软,一样的热,一样的烧灼。
说话是嘴对嘴,呼吸交缠,方重行吻他也问他:“怎么不闭眼?”
“为什么要闭眼?”
话音刚落嘴再次被堵住。十八岁的方重行的吻很青涩,而二十八岁的方重行的吻则娴熟许多,唇舌并用,吻得他迷迷蒙蒙,身体在下陷,意识上浮至云端,灵肉分离,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精神高潮。
他的右膝盖起先抵在他两腿之间,左腿支在一旁,一只手强势地压住他张开搭在沙发上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宽柔轻抚脸颊。整个人弓身伏背来吻他,拧巴得像一条蛇。
钟悯分心注意到这辛苦的姿势,顺势扣住那一截窄腰,人便失去支撑点,膝盖弯曲,一下跪坐在他的腿上。
方重行收着力,没有将全身重量全部压在对方大腿。明明房内只有两个人,但他还是将声音放得很轻:“我重不重?”
“不重,”钟悯看着他的眼睛,“方总,你吃醋了,是吗?”
本在下颌的手此时移到后脑,手的主人摸他藏着一整个夏天的干燥的棕发:“知道还问。”
钟悯轻轻笑了下,仔仔细细同那颗痣解释:“之前他来机构咨询过艺考的事,上过两节试听,加微信说商议课表,”
嘴唇触碰。
“为什么叫你慕斯?”
“因为缪斯的缪他不会念,”他调整好乱掉的呼吸,继续讲下去,“没想到有歪心思,拉黑也,嗯……”
对面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说两句嘴就要被堵住。
“一直没放心上,结果不搭理他就去骚扰其他老师,年纪太小了,才十六岁,什么话都听不进,”
“钟老师,”方重行含着他的唇瓣用牙齿磨咬,痒痒麻麻的,声音含混,“你打算在我面前讲多久?”
钟悯短促从鼻腔里哼了声,收紧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讲了。”
方重行再度捕捉住他微张的双唇,用力含吮。
他当然明白不应该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计较,毕竟那个男孩儿鲁莽年轻得令人发笑,但是看见弄出来的指印,他就知道自己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如此磊落大方如此不在意,以至于未能把握好力道,将钟悯手腕攥得死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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