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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只应好,说“稍后我会与他通话”便挂断。
锁骨脖颈被一连串啄吻弄得痒意涟涟,人已被一点细微动静弄得醒来,亲他的下巴、亲他的痣,跟他道早安:“Я люблю тебя(我爱你).”
方重行也说:“Я люблю тебя.”
钟悯继续蹭:“我超级爱你。”
各自起床洗漱,大体将昨夜的一地混乱整理得当,接完客房服务电话五分钟之后门被叩响,熟面孔,方总的行政专员,找的却不是方重行,毕恭毕敬双手呈递来一只墨绿烫金铃兰的信封,随后鞠躬离开。
钟悯捧着那只平整光洁的信封,上头打着同色系的深绿绸带花结,屏声静气地问:“……这是什么?”
方重行当然了解那是什么,邀请函,或者说是家书更为恰当。
“不清楚,”方重行撒了今天的第二次谎,鼓励似的,“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便扯散花结,信封散开,内页浅碧色纸跳出来,淡淡馨香钻进鼻腔,内容钻进眼帘,黑色墨水组成的一字字一句句端正大气:
【钟悯小友,
见字如晤。昨日会面仓促,照顾不周之处,敬望海涵。敝舍备薄酒两杯,诚邀您伴犬子一道赴宴共聚。书未尽情,余候面叙。
顺颂时祺】
往下是时间地点,写得清楚,落款两人署名:方非、梁青玉。
他握着被拆散的信封一时不知作何感想。起先真的以为会经受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也早已做足转地下恋情的准备,仅仅寥寥几个问题是意料之外,家宴是意料之外,亲笔邀请函是意料之外。
看着方重行嘴角笑意他就明白过来,他到底是知情的,是不想破坏这一点神秘。
随后方重行郑重其事搭上他拿着邀请函的手,征求他的意见:“你愿意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愿意,愿意,迫不及待的愿意。钟悯不住点头:“你要帮我选一下见家长的衣服。”
方重行紧随其后和他做同样的动作:“好。”
“帮我把关给梁老师和姐夫的礼物。”
“好。”
“等下我开车,”他扑过去抱住他,“不好也要好。”
回答的口吻不如前两个“好”那么干脆,拿他没辙:“知道啦。”
放在床头的电话响起,钟悯松开他赶忙去接电话,尽管被捂住耳朵,方重行和方非的通话也听得一清二楚。陌生号码,对面一定是他妈妈。
他抢先打招呼:“阿姨早。”
“Min,早上好,”方非口吻轻和,“我的助理是否将邀请函递交到你手里?”
“收到了阿姨,”他手里还拿着那张和他送出去的花的包装颜色一致的信纸,“您费心了。”
他听见那头短暂顿住片刻,应当是笑了下,然后他听见她说:“谈不上费心,尽分内之事罢了,Min,我们希望今晚如约和你见面。”
这是她的诚意,考验一样不会少,别人有的她也不会短缺这一位。
他说“谢谢阿姨”,方非紧接想要进一步了解忌口,钟悯不打算特立独行,便在她面前藏起来对鱼和葱的厌恶。
互相道了晚上见,眼瞧步伐飞快的秒针一圈圈赶路,约定时间一点点逼近,他打开行李箱挑挑拣拣带来的衣物,总嫌不够正式,站在西装革履的方重行身边登对吗?他乱七八糟蹲在地上懊恼地抬起头来:“要不要再去买一件?”
“顺其自然就好了,”方重行在扯乱的衣物中翻出一件烟灰西装款设计的长毛外套,“穿这件吧。”
穿方也的衣服去见方也的总裁和前创意总监。
下场是错过午餐时间,荒唐事双刃剑,有好有坏,颠三倒四的时差意料之外的顺利变换过来。钟悯的适应能力异于常人,和国内完全相反的行车规则上手极快。先去中国城解决五脏庙,纠结再纠结选礼物,给梁老师选一套海钓渔具,姐夫的是高尔夫球具,路过花店购一束钟情玫瑰转手给方重行。
四大时装周每一年不缺席,而伦敦时装周的工作结束他总匆匆逃离,在方重行的指导下驶向目的地。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整,他们提前半小时抵达。也出乎意料的,对比显赫家境这栋外表有些年头的双联别墅低调得有些过分,不似拙园,典型的庄园设计。
“还紧张吗?”按响门铃的前一秒方重行这么问他。
钟悯是真的不紧张,也是真的很想见梁青玉,摇头否认,按下门铃。
前后仅仅错了两秒,大门打开,熙熙攘攘的庆祝意味的气球扑了满脸,曾经按在他肩膀的那双手拨开它们,梁青玉的脸出现在眼前,看样子是早已恭候多时:“你呀,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
他主动上前与他拥抱:“梁叔叔,很高兴见到您。”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梁青玉攀着他,“知道你高,没想到这么高,抱不住了,”
“这一次的身份,”他重重按着他肩膀,“可不是阿行的同桌了吧?”
“是阿行的男朋友,”方非接过话头并上前与他握手,“我又疏忽,忘记同你说不要再带礼物来。”
暖黄色的灯光融化衣料外的凛冽寒意,他笑:“一点心意而已。”
“都站在这里等我们吗!你们站就算了,怎么让小钟也站着?”从外向内又来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梁奉一和Andrew随后到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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