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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什么事?”
距离林鹿到盛宅已经过了整整四天,但盛危迟迟没有动静,林海天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来电质问:“怎么回事?盛危还没有兑现承诺,他为什么没有出手帮公司?”
听见那边粗重的喘气,林鹿却笑了:“他已经给过钱了,再要一次不合适吧?”
说完他就把转账记录发了过去,林海天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林鹿居然摆了他一道,气得嘴唇发抖,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现在家里正在关键时刻,你怎么能不管公司死活?”
林鹿穿着家居服,站在窗前,漫不经心的抬眉:“爸难不成你让我卖身是填公司这个无底洞的?我以为凭您的远见卓识,是眼看家快倒了,给我指一条出路呢。”
林海天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但一线理智告诉他必须稳住林鹿,于是很快缓和语气:“爸就你这一个儿子,怎么会让你卖身呢,爸早就打听过,盛危是直男,让你去盛家真的只是单纯的做客,爸一路看着你长大,就算为了公司也不至于让你做这种事……”
林鹿也顺势软下腔调,“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气话吗?”
“因为我知道你是家里最关心我的人,虽然有时在工作上的事你会犯迷糊,但对家庭你一向是尽心尽力……因为太过失望,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爸既然解释了我们也就说开了,对了,您也不想我身无分文住在别人家里吧?”
林海天眉心狠狠一跳,他想说你卡里那么多钱,你还敢说自己是身无分文!?
但林鹿气氛都烘到这里了,他还想指望林鹿多在盛危那里多挣点好处,就不能毫无表示,只能让秘书给林鹿打一笔钱过去。
然后又在电话里说了不少关心林鹿的话,显然是为了稳住林鹿。
稀里糊涂挂了电话后,林海天浑身都不得劲。
林鹿站在阳台轻笑,心想:你林海天不是喜欢装腔作势吗?那我把你的话坐实了,既然在意我就该拿出实际行动来。道德绑架谁不会呢?我就让你出出血。
收到林海天的钱后,林鹿从通讯录里挑出一直跟他的助理姜学文,把钱都转了过去。
[姜学文:收到!对了林总,您让我调查盛总,他在外地的竞标会结束了,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返程了。]
[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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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鹿还有点低烧,管家又让他吃了两片退烧药,药里有安神成分,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黢高大的影子。
落地窗足够大,照进来的月光足以把床上人勾勒的纤毫毕现。
林鹿怀里抱着被子,柔软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依稀可见线条单薄的窄腰,鼻尖沁着细汗,仔细看,身体还在轻微颤抖,像被织罗在猎网里脆弱美丽,不断挣扎的猎物。
盛危手背浮起狰狞的青筋,阖上眼,他知道林鹿可不是什么脆弱美丽的猎物。
林鹿比谁都要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在回盛宅的路上他就在想怎么报复,直到亲眼见到人,前世种种宛如潮水海啸一般袭来,股东被分化导致股价跳水,集团分崩离析,一昔之间盛家如大厦倾颓,大规模工人失业流离失所,他背负巨额债务,被迫变卖家产身败名裂。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鹿。
林鹿、柏季言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盛危猛的睁开眼,松开牙关,隐约尝到嘴里咸腥的血气,看着床上的林鹿,视线落在那截纤细苍白的细颈上,还是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戾气。
这么细的颈子,不废吹灰之力就会折断吧。
盛危指骨微轻抽动,朝林鹿伸过去。
盛危手掌炙热滚烫,林鹿的皮肤却苍白冰凉,半梦半醒之间被烫了一下。
林鹿刚才又梦到了前世。
在治疗的后期,那时他瘫软在病床上,从细胞甚至到骨头缝都泛着疼痛,每天背后被冷汗浸得透湿,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来的是疗养院的按摩师傅,似乎又感受到了幻痛,缓慢蜷起了身体:“别弄了,我腿疼。”
嗓音轻柔沙哑,像是带了小钩子。
盛危一顿,神情晃了一瞬。
他猝然回想起前世林鹿最擅长左右逢源,和商界各大佬都交情匪浅,以为找到了原因。
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把灯一开。
林鹿终于醒了。
纤长的眉头蹙起,他揉了揉眼,注意到床前身材挺拔的男人,男人肩宽健硕,眉目棱角分明,手臂肌肉线条极具张力,高定西装也遮不住浑身强势的凶戾。
林鹿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句话,猛兽披上西装,依旧是猛兽。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
盛危随手扯开领带,居高临下打量他,满眼凉薄凶狠:“想知道我会怎样待你么……”
高大挺拔身影笼罩下来,压迫感十足,盛危等着林鹿流露出一丝恐惧,他就能顺着林鹿脆弱的缝隙乘胜追击。
没想到林鹿神情自若,眼脸轻颤,他拿不准盛危是什么意思,干脆身子一歪,躺在床上摊开手,语调恹恹的:“咳咳,我身子骨弱受不住,你轻点。”
盛危:“???”
这是把他当成那些交情匪浅的大佬了?
盛危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语调冷的像结了冰:“别误会,我对你没兴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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