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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觑了唐伟一眼,真是不中用。
唐伟也没想到出了变故,脸色发白,脖子往后缩了缩。
盛危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但亲眼看见柏季言扶着林鹿的肩膀,俨然亲密无间站在一起,心里还是莫名烦躁,恨不得把这对狼狈为奸的狐狸夫夫一块儿扬了。
他冷飕飕道:“柏季言,我倒要问问你,你要把我的人带到哪去?”
柏季言目光微凛,表情也沉下来:“你的人?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盛危嗓音慵懒:“你不如问问他?”
柏季言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情绪,他倒不怀疑林鹿和盛危之间有什么关系,盛危铁直,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但听见这么句话,心里还是很不愉快。
他绷着脸:“如果说我今天就要带他走呢。”
在充满硝烟气味紧张的空气中,林鹿兴致勃勃看着他们对峙,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为了给两人的矛盾再添点砖加点瓦,他动作明显的往柏季言那里贴了贴。
盛危漫不经心:“那你可以试试。”
柏季言闻言表情一僵,他和盛危打过很多次交道,和他喜欢暗搓搓耍阴谋诡计不同,盛危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往往当面让人下不来台。
他是很不想和盛危正面发生碰撞的。
尤其是他和唐伟两个人动手都没什么胜算,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他鼻青脸肿上了新闻头条,他都能想到他那帮朋友会在背后怎么嘲笑他。
盛危瞥了犹豫不决的柏季言一眼,嗤笑。
柏季言手背绷起青筋,其实他也清楚在犹豫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做出了抉择,他只深恨今天自己没多带几个人。
盛危也懒得去理会他:“给你们半分钟赶紧滚,别让我多费口舌。”
柏季言气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怒气浮在脸上,他又不敢发出来。
沉默的对峙片刻,权衡利弊之后,他卡在半分钟的末尾怒气冲冲带着唐伟离开了。
走廊上,盛危瞥向林鹿,林鹿喜极而泣的泪珠还坠在眼角,眼底还残存着湿漉漉的痕迹。
“怎么?”盛危微讽,“希望破灭了,心如死灰了?”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他如果说是那是喜悦的泪珠,会不会挺让盛危失望的。
林鹿垂下眸,故作隐忍地别过了头。
怎么办呢?自己的饭票还得自己宠着。
“呵。”盛危笑了一声,似乎因为他的悲戚,心情还不错。
林鹿将手指蜷在袖口里挡住嘴唇,笑了笑,盛危心思真的好容易懂,也很容易被满足。
盛危给了林鹿一个眼神,迈步往回走。
林鹿跟在后面,他得极力克制才不让自己脚尖蹦哒起来,表现的太过积极。
回到套房,林鹿迫不及待到浴室里去洗了个澡,把之前柏季言撩过的头发用洗发露洗了三四遍。
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钱特助也在房间里,他是来给盛危送文件的,林鹿随口和他打了个招呼。
盛危捏着手里文件,看林鹿一眼:“明晚有个招待会,你和我一起去。”
林鹿裹紧小毯子,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掀了掀眼皮表示自己知道了。
“…盛总,准许批文已经下来了…那我现在回去准备,明天就把信息公示出来。”等钱特助汇报完工作,林鹿从袖口探手勾住盛危的衣角,轻轻拽了两下:“这附近有一家联名甜品店,蛋白挞味道特别正宗。”
以前到这里出差林鹿经常光顾那家店,许久没尝过了,他莫名有点想念。
盛危:“……你胃口很好?”
林鹿想跟柏季言走,被他阻止了,林鹿不是应该万念俱灰,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惦记着蛋白挞?
林鹿恹恹垂下眼,皱了皱鼻子,慢吞吞说:“难受,想吃点甜的。”
他没精打采的缩在被子里,指尖一直攥着盛危的衣摆。
钱特助两眼一垂,默不作声的整理文件,明天还有一个重磅新闻要发布,待会要把工作分调下去,他很忙很忙。
“酒店套餐不能满足你吗?”盛危低头,看了一眼他勾缠自己的手指。
“咳,”林鹿裹紧被子,虚弱的耷拉眼睑,嗓音绵软无力:“我低血糖,头晕。”
钱特助专心收拾文件夹:“……”
盛危眉心跳了跳,面无表情转过脸:“给他买蛋白挞,买全糖的,越甜越好。”
钱特助茫然抬头:“我去吗?”
盛危揉揉眉梢:“你先把手头事放一放,先把蛋白挞买回来再说。”
钱特助:“……”得嘞。
等钱特助离开后,盛危抖掉林鹿的手,冷笑一声:“你倒是越来越不会客气了。”
林鹿拿了个枕头垫在下巴底下,舒舒服服趴在床上,抱着手机和楼扬聊天,慢悠悠回:“那是,以后我吃喝住行都要盛哥负责呢,我得尽早习惯。”
盛危扯了扯唇,林鹿刚才扯着他衣服小脸可怜兮兮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不见了,他瞧着现在倒是挺生龙活虎的。
林鹿裹着被子卷起来,和楼扬聊了会天,又去翻看财经新闻。
挂在首页头条的就是双木拍下了翠绿湾的消息。
盛危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他看着林鹿纤细雪白的小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左晃右晃,漫不经心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见盛危还在聊正事,林鹿过去应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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