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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天性冷情的人,就算是柏季言出轨找替身,他倒也没有刻骨铭心的伤心,在意的只是背叛感,一种信任被推翻的愤怒。
好在他现在也没必要去考虑这种感情,毕竟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在最后的时间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才是他该考虑的事。
盛叔端起茶杯,轻刮浮沫:“你现在是不是在读大学了,学的是什么专业?”
“经管专业,”林鹿摸了摸鼻尖:“不过我已经毕业进公司工作了,这次也是盛哥把我带来的。”
盛叔恍然:“原来是这样。”
林鹿微微侧目,他观察了下盛文京的表情,虽说父子关系不和,但盛文京多愁善感又是个深情的人,就算一心扑在亡妻身上,应该也不会对孩子毫无感情。
果然,一提到盛危,他就看见盛文京脸上浮现出伤感和愁绪。
想充分了解盛危,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盛危那小子带你过来的?”盛叔喝了一口茶,叹气:“我都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他带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在这里应该觉得很没意思吧…”
“是我强烈要求盛哥带我来的,”林鹿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捂手,笑容明亮真诚:“盛氏在盛哥手里这段时间发展势头很好呢,我就很好奇盛叔是怎么样一个人,那么会教孩子?”
“嘁,我哪会教什么孩子。”盛叔面上带笑。
平日来拜访盛文京的都是一些老友,他们都知道盛文京和盛危关系很僵,所以都尽量避免提到盛危。
但世界上哪有父母不爱聊孩子的呢,哪有父母不爱听到别人夸孩子呢,尤其是林鹿还能言会道,三两句就挑了几件盛氏公司里的喜报告诉盛文京,盛文京沉重的心情果然轻快高兴起来。
“他能做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盛叔脸色松动,和蔼的看向林鹿:“你和那小子的关系还不错吧?”
“唔…”
林鹿回忆了下盛危要搞垮双木和林氏的所作所为,轻咳一声:“我很感谢盛哥,好几次我身体不舒服,都是他亲自送我去的医院,深更半夜还在旁边陪床。”
盛叔闻言一脸意外,在他印象中盛危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脾气,但这也就说明盛危在他没看见的时候已经成长了,他心里又感慨又欣慰。
“鹿鹿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盛叔说,“我和那小子碰到一起没说两句就会吵架,其实这些年我在祈福堂里给他妈妈祈福,经常会反思以前的事…他妈妈出了意外之后,我就消沉了,对他也不怎么关心,他心里应该也是有看法的…”
“我知道他以前想去当赛车手,连俱乐部都组建好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负担一个企业太重了,他妈妈离世之后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精神…所以很不负责任的把公司甩到了他肩上,在这里一躲就是几年。”
“有时候我也不是没想过和他道歉,但是那小子一言不合就会呛人,我哪里开得了口…”
“以前他妈妈还经常托梦给我,在梦里看看我,现在我已经大半年都没梦到他妈妈了,你说,他妈妈是不是也在怨我…”
应该是这些话憋在心里憋的太久了,平时又无法跟好友倾诉,盛叔长叹一口气,一股脑把心事吐露了出来。
林鹿:“我觉得…就像您对夫人感情深厚,这么多年都无法淡忘,夫人对您的感情肯定也是一样的,绝不会怨恨您,盛哥现在在公司做的不错,相信夫人也会很欣慰的。”
盛叔受到宽慰,皱眉叹息:“当时我把公司甩到盛危的肩上,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也没能带着他好好熟悉项目…”
“这都是历练嘛。”
“也是,”盛叔表情松快,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拍了拍林鹿的肩膀:“大过年的不讲丧气话,走,中饭应该好了,我们到餐厅去。”
盛危刚应付完过来拜年的客人,从招待室走回客厅,客厅电视里正放着中央台的新春综艺节目,光听背景音乐就能让人感觉到新年的喜气。
他松了松勒紧的领带,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他父亲笑容满面,而旁边贴着的人,他化成灰都认识。
他眼睁睁看着林鹿和自己的父亲和和美美,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盛危:?
要说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他精心防备准备了一张网,防着心思狡猾的小狐狸,没想到他光顾着前面,一不留神后面家被人偷了。
就这样林鹿还仿佛看不见他绷着的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到客厅就脚步轻快地扎进厨房:“让我看看今天中午有什么菜色呀~”
盛叔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唇也含着笑,只是当看到盛危时,嘴角的弧度又抿了下来,他拄着拐杖道:“你跟我过来。”
林鹿从厨房离开,恰好看到盛家父子两人在书房谈完话出来。
两人又不知道互呛了什么,盛叔脸拉的老长,拄着步子往祈福堂走,怄气连中饭都不想吃了。
林鹿探寻的视线太过炙热,盛危回头一瞧,就看到林鹿抱着小枕头坐在沙发上,一双猫猫祟祟的眼睛从枕头后探出来。
“你又把盛叔气饱了?”
这说话就很艺术。
盛危早就发现,林鹿起初刚到别墅时温柔有礼又会说话,这不,时间一长就暴露了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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