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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
偏在这时门被敲了两下,门外传来侍者的声音:“林鹿先生,林董有话要和您说,让我带您去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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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场子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林轩澈独自在前厅送客。
林鹿跟着侍者来到偏厅,偏厅和正厅一样富丽堂皇。
壁龛上挂着名画,茶几擦的干干净净,上面摆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鲜艳欲滴的玫瑰。
“林先生,到了。”侍者推开门:“林董在里面等您。”
“辛苦你了。”
等林鹿进门,侍者鞠了一躬,才把门关上了。
“来了?坐。”林海天站在书柜前翻看文件,见林鹿进门,便将文件合拢放到一旁。
林鹿找了个看上去比较舒适的凳子坐了下去,刚坐下,门又开了,侍者端着茶和咖啡走进来,将茶盏放在林海天面前,又将咖啡递给林鹿。
口感纯正的白咖啡加了两泵糖浆,是林鹿喝惯的口味,显然是林海天刻意嘱咐的。
林鹿抿了一口,浅尝后就搁到一旁。
林海天问:“怎么不多喝一点?”
林鹿:“时间不早了,咖啡还是适合早上喝。”
林海天摘下眼镜,捏了捏酸疼的鼻梁,在书桌后面坐下:“今天的事吓到了吧?没能事先告诉你,鹿鹿你别生爸爸的气…爸爸一直都想告诉你,每回都想开口,却总是不能鼓起勇气,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林鹿也好久没和林海天面对面交流了,这样面对面密切交流好像还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认真打量林海天,这才发现林海天已经不再年轻了,保养的再好,发根都有了苍白的痕迹,他们这样坐在一起面对面促膝长谈,就像是普通的父子。
但林鹿却很清楚,林海天心里真正的儿子只有林轩澈。
林鹿将手肘搭在茶几上,撑着额头,语气像开玩笑一般:“难道不是爸爸担心提前告诉我,我就不愿意来了?”
林海天捏了捏眉心:“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爸,我知道你很急切,想给小澈铺路,但手也不能伸太长。向盛危要项目?”林鹿轻言细语:“爸还没忘林氏是怎么从之前的风波脱身的吧?”
林海天心脏重重跳了几下:“那是……”
“是因为我住进盛家周旋,”林鹿身子前倾,双手搁在茶几上,细长漂亮的手指摆弄着指骨,笑吟吟道:“现在您居然想越过我,和盛危张口要项目了?”
林海天心里沉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许久没感受到的压力,又重新回到了肩膀上,林鹿这孩子太过优秀,光点甚至盖过了他这个父亲,他在商海浮沉一辈子,有时候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和盛危说过了,项目这件事到此为止。”林鹿说。
林海天听言,一拍桌子下意识想发火,但还是忍了下来,他又蓄了杯茶水,往后靠在椅背上,语调和缓:“鹿鹿啊,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你不要拿气往小澈身上撤呀,他刚回国,要是做不出点成绩,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出去多难听…”
“轩澈真的是我妈妈生的?”林鹿仿佛随口一问。
“当然是真的,”林海天拿出早就精心伪造好的证明,“我不否认我和云芸结婚是出于商业利益,最初相处也不够融洽,闹了许多矛盾,所以云芸当初生下轩澈故意没告诉我…后来牵居国内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又有了你,她一心全都扑在你身上,我不想给她增加负担,轩澈就留在国外…你要是想听这中间的故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之前就知道林海天是个人渣,没想到居然能把过错推到他在疗养院的母亲头上去。
林鹿看似认真,实则敷衍地翻了翻那份文件,不用想这份文件肯定做的极为详实和真实,他将绷紧的唇线慢慢松缓,故作相信的模样:“那他在国外飘泊应该过的很苦吧?”
“所以我才想多多补偿他。”林海天注意到他态度的软化,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
林鹿的性格,他知道。
常有人把商场上的领导者比做动物,比如雄狮,巨鳄,那是因为这些引领者都有着相似的特质,新闻上总是有报道某某金融巨鳄开创了某一领域的风潮,过几个月又因为私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些人擅长处理商场上的事务,擅长尔虞我诈,但是往往面对家人又无能为力。
这是因为他们会在自身周围划下一个圈子,面对圈外事他们足够理智,但一旦面对圈内事就会放松警惕,因为他已经把这些人归类为自己的亲人。
林鹿也不例外,对家人总会抱着无条件的信赖,所以林海天要做的就是让林鹿承认林轩澈是他的家人,所以他才要伪造这份血缘鉴定。
偏厅弥漫着馥郁又清冽的茶香,悠远而绵长。
林鹿语气柔软下来:“小澈确实吃了很多苦,我爸补偿他也是应该的…但是想要小澈以后能独当一面,他要什么项目,还是要自己去联系最好。”
“你说的对,”林海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来缓缓说道:“只是小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带他多认认人对扩展人脉也有好处。”
“我看小澈在今天酒会上也认识了不少年轻人,不如过两天在DS尖塔办个沙龙,把他们都请过来多聊一聊。”林鹿往后靠入沙发,双手搭在膝盖上:“我也会帮忙联络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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