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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还算有长进,弯弯扭扭滑了十几米,只是最后还是摔了个跟头。
“起来,再来一次。”
林鹿勉强支棱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腿明天肯定要报废,说不准连床都爬不起来。
他正摆姿势的时候,腰忽然被按住,盛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低头纠正他:“你时刻记住腰要稳住,腰不要乱扭。”
林鹿用力踩踩雪地:“我什么时候乱扭腰了?”
“你现在不就在扭。”
盛危说着,放在林鹿腰上的手用力收紧,隔着厚厚的滑雪服都能感受到盛危手掌的力道,林鹿才终于老实了。
“还有腿,用大腿内侧发力,保持住姿势,把板子拉直注意别打架。”
“你没必要想太多,就看着地面,保持着一字滑下来。”
林鹿滑得左摇右摆,但好在这次又有些长进,最后安稳停下来,没再摔跟头。
停下来后他回头一看,居然滑出去了有五十多米,虽然都是平地,没有坡度,但是也比他刚开始进步多了。
“我滑了有这么远吗?”林鹿睁大眼睛。
都说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他也是这样。从小体弱多病,就注定他没有运动神经,平时也就是打打高尔夫和室内网球,滑雪也不是没尝试过,教练教过他几回,经常摔跤后林鹿也就没心思去学了。
所以这是他滑得最远的一次。
“你看到了吗?这次我滑了那么远!”林鹿拽住盛危的防雪服,兴奋地比划着长度。
五十米也只是勉强达到初学者的程度。
盛危本想这么说,但林鹿仰头望着他,也不知是日头正好还是什么,落在眼里忽闪忽闪的。
他喉结滚了一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嗯。”
“我还想再试试,”林鹿尝到了甜头,提着滑雪板往回走:“我在这自己巩固巩固,找找感觉,盛哥也去玩,先别管我了。”
盛危没立刻走,留在原地看林鹿滑了两回,发现确实挺稳的。
林鹿一次比一次滑的远,再加上每次都能平稳地停下来,没再摔跟头,让他对滑雪也来了点兴致,不知不觉就过了段时间。
等他觉得累了,就随便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舒缓酸痛的肌肉。
紧邻他们的那条雪道比较陡,只有技术娴熟的人才敢在这里滑,林鹿正捶打着小腿,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吹口哨。
他抬头一看,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从高处俯冲滑下,流畅地划过翘起的石壁,利落地在空中做了个回旋落地,溅起三尺的雪沫。
前方又是一个弯道,林鹿深吸一口气,那道身影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借力加速,林鹿心脏砰砰直跳,只见那人雪板和地面几乎形成一个直角,干脆利落地旋身过弯,随即松开手杖,在雪道稳稳停下来。
防雪镜一摘,果然是盛危。
林鹿还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人滑雪,盛危滑的是真的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那么高难度的雪道都易如反掌。
看了盛危的动作,林鹿开始觉得滑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难得有些热血沸腾。
这么一想,他之前划的都是平地还没有到真正的雪道上去试过。
换做是以前林鹿绝对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能做好。
但他还是想当然了。
雪道是有坡度的,林鹿刚刚学会走路,还没走好,就想着跑,无疑是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刚一下坡他就后悔了,速度比他想得还要快,寒风从他脸颊刮过,割得他皮肤生疼。
怎么急刹来着?
盛危好像还没来得及教他。
盛危摘下防雪镜,找了一圈,没找到林鹿,听见有人喊前面有个人好像在雪道打滑了,他连忙赶过去。
下坡的道又陡又长,林鹿背后沁了一层汗,他紧张地维持着动作,尽量不让滑板打架,这个平地上摔跟头不一样,要是在这里摔一跤,会直接飞出去,说不定摔伤,为了维持同一个姿势,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眼看速度越发地失控,他握紧滑雪杖在地面尽量造成摩擦力,控制速度不要加得太快,或许是因为他太紧张了,呼出的热气凝在护目镜上,前面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现在他只庆幸刚才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
林鹿都要听天由命,忽然模糊看见自己侧方出现一道人影,他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对方说让他尽量压低身体就能侧卧下来,他也没及时做出反应。
眼看前面就要撞到松树了,那人擒他的腰用力一扯,林鹿重重撞到对方怀里,滑板打滑失衡。
视线中一阵颠簸眩晕,对方动作很娴熟,摔倒的地方避免了雪地凸起的石头,也一直护着他,他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滚出七八米便止住了势头。
“咳咳…”雪被溅起来,林鹿晕晕乎乎吸了口气,吸入的细雪呛得他直咳。
好在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平复下来,眼前被护目镜遮挡,看不清楚,但林鹿通过掌心感受到自己正压在别人身上,那人体格健壮,隔着防雪服都能摸到结实的手臂。
他抬起头,唇不知蹭到哪里,软软的还带着热气,他正想道谢,护目镜就被人抬手摘下来。
视野恢复一片光亮,便撞入盛危漆黑深邃的眼眸,他此时正岔开腿趴在盛危身上,下巴压在盛危的颈窝,双手撑在盛危的胸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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