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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危没在卧室看到人,下楼找人,在客厅发现林鹿站在电视前。
女主持人清爽的嗓音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看到新闻了?”盛危走近,低头看着林鹿按在桌面上的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也是,就算林鹿那么镇定狡猾的一个人,面对血亲遭遇这种突发事故也难免会手足无措,失了分寸。
兴城本就是出名的山城,几乎每年都会爆发山体滑坡,今年的降雨量特别大突发暴雨,所以引发了山洪,在出其不意的天灾面前危机都是平等的,林海天和林轩澈被困,估计林鹿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过林鹿越是痛苦,他倒是越是愉悦。
盛危:“怎么,怕了?”
林鹿背对着他,单薄的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女主持人还在兢兢业业地播报救援的消息。
因为山雨一直都没有停的意思,东郊坍塌滑坡情况严重,救援行动也受到了阻碍,所以预计只有等暴雨停下来才能全面展开救援。
林鹿小腿颤了颤,扶在桌面上的手臂也失了力气,脚下一个趔趄,后脑勺磕在盛危胸口。
盛危还没说话,林鹿就激动得咳嗽起来,咳得后颈都浮起一层潮红,他紧紧攥着盛危的袖口:“我爸他们…怎么会遭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
盛危颔口的衣服都被揉乱了,他用一手抓住林鹿两只软绵无力却到处作乱的手,林鹿这下安分下来。
他低下头,恰好林鹿抬起来精致尖巧的下巴,那双潭水般眼被水光浸得透亮,纤长的睫毛被打湿衬得愈发秾深,眼尾泪痣发颤,却比平时更漂亮了,明晃晃的泪水挂在睫毛欲滴未滴。
盛危竟有一瞬间被恍了神。
林鹿将额头轻轻抵住面前结实胸口,在盛危看不到的角度,唇角牵得老高,声音却悲伤得像呜咽似的:“你说…他们…会没事的吧?”
盛危:“应该吧。”
象牙山那片的别墅原本是属于他的地产,上辈子今年春夏季交接的季节便发生过空前的暴雨,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林海天那对父子贪婪成性,盛危是故意把象牙山别墅给他们当做一个教训。
事实上象牙山爆发的山洪会把山道堵死,但是却不会侵害到别墅那边区域,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顶多就是断水断电没有信号,但那对父子恐怕会吓得不轻。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对林鹿和盘托出。
“你腿软得跟棉花似的,就能下床走动了?”盛危说着,把林鹿扛起来往楼上走。
林鹿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下摆空空荡荡的,两条纤韧的腿都露在外面,被扛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四处张望没发现管家和许姨这才松了口气。
身体忽然悬空时,他双腿下意识乱蹬,盛危便抬手抓住他纤细的脚踝。
“老实点。”
林鹿曲起腿弯,没再乱蹬了。
直到把人带回卧室,盛危才将人放下。
林鹿坐在床上,摸了摸腹部,他身上睡衣过于宽松,衬得整个人腰身越发单薄,“我是因为饿了…”
盛危便嘱咐许姨弄了点温软的流食,林鹿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饿得胃疼,喝了一碗养胃粥,又吃了两块软化的糕点,擦了擦嘴巴,磨磨蹭蹭的缩回被窝里。
盛危不打算在卧室久留,正打算出去,手腕忽然被攥住。
“如果…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林鹿睫毛直颤,嗓音轻弱。
盛危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成了:“知道了。”
林鹿眼皮越来越沉,松开手,安心地躺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他好几天没睡好觉,昨晚一晚上根本不够,加上他刚才强捺喜悦装模作样,要知道,表演也是挺消耗心神的。
他这个觉睡得又沉又香,没再做那些灰白单调冗长的梦,反而是一夜好梦。
见林鹿合上眼帘,呼吸逐渐放平变得绵长,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侧,雾化器在角落里静静喷洒着水雾,他唇角轻轻牵起,微然张合着。
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盛危拉开门走出卧室。
电话接起后,钱特助语速很快:“盛总,虞慧毓有动作了,她沉寂了这段时间,我还以为她准备放弃了,没想到是在等机会。”
盛危手插在口袋里,抬眸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嗯,等她有动作了,你安排人把我给你的文件放出去。”
·
三天后。
平波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大会开始之前,电梯里林轩澈低头站着,林海天背着手,脸上表情严肃又冷漠:“我现在真的怀疑我们和盛氏八字不合,前有尼斯项目中断,后有象牙山被困,要不是天灾人祸没办法操控,我都怀疑是盛危故意的…当时盛危给你那么多选项,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林轩澈呐呐说不出话来:“……”
还不是因为象牙山的别墅有酒庄,面积也比其他大了许多,所以他才挑中了这里。
但往后,他可能去都不想去了。
当时他刚过完生日,晚上把朋友送走,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外面轰隆隆的声音,他推开窗就看见远处山石被暴雨冲刷像山洪一样倾泻下来,山坡被冲倒,树木瞬间坍塌…那一刻他怀疑自己也要被山洪掩埋了。
后来别墅里的供水中断了,电也停了,他们尝试用手机向外呼救,也没有信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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