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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往林鹿那里看了一眼。
这时,林鹿手机里便进来一通电话,那头是临时疗养院的主治医生:“林先生,欧女士心脏病发作,刚刚不幸去世了。”
虽然早就经历过了一次,林鹿的心脏还是猛得撞了一下。
萱姨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走过来问:“小鹿,发生了什么事?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我妈刚才走了。”林鹿隔了一会,才说。
“哎呀,怎么这么突然…”萱姨嘴角翘了一下,又强忍住往下抿,仿佛情真意切的悲伤:“不是说心脏状况一直很稳定吗,为什么会忽然就…”
她又说:“这样吧,林董这里有我们看护,你赶快去疗养院。”
林鹿点了点头。
钱特助把他们送到机场,他不知道怎么宽慰,只能说了一句:“林总,节哀顺变。”
林鹿才发现盛危早就订好了机票,三个小时的机程一路无言,仿佛只是一晃眼就落地了。
疗养院的专车停在机场门口,车子跨过市区开上高速,最后驶入郊外一座风景如画的湖景山庄。
盛危见过不少湖景山庄,却没有哪座像这样宛如浓墨重彩油画一般,墙壁上爬满蔷薇,香槟色的地砖一路铺进正门,橡树和杜松子树修剪得宛如童话。
让人一见,便觉得心情放松,不像是进疗养院,倒像是在一座童话城堡里。
盛危:“这里的设计师是谁?”
“你一会儿就见到了。”林鹿沉默了片刻,说。
盛危一点就通:“欧女士?”
林鹿点头,眺望着不远处澄澈的湖水,上面倒映着两只翩翩起舞的白鹅。
他的母亲欧云芸作为欧氏集团的独女,从小被捧在掌心里,不谙世事,像公主一样长大,大学时研修的是设计,她设计出来的风格也是充满梦幻的童话风。
林鹿轻叹:“她就像从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花蕊,被呵护得太好,所以在外婆去世之后,又得知自己也患有遗传病的时候,一下子就崩溃了。”
盛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遗传病?”
“别装了,”林鹿看他一眼,“我先前只说欧女士去世了,你当场就买了这里的机票,说明你提前查过这里了吧?”
盛危装的本就不怎么走心,林鹿这么一说,他也就承认了:“嗯。”
到了门口,林鹿迟迟没把脚迈进去。
就好像不把脚迈进去,欧云芸就会还像以前一样活着似的。
盛危也没催他,等林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继续抬腿往里走。
和上辈子的情景一样,主治医师卢兆,以及欧云芸的私人律师殷先生在门口等他们。
卢兆主动迎上来,握住林鹿的手:“林先生,好久不见。”
卢兆给他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欧女士的私人律师殷先生。”
殷律师伸出手:“林先生。”
林鹿和殷律师打的交道不多,只知道殷律师以前受过欧云芸的恩惠,所以十几年来都在做欧云芸的私人律师,时常也会到疗养院来看望欧云芸。
他客气地道:“殷律师。”
卢兆是第一次见到盛危,个头有点像模特,但是浑身的气势就让他直觉感觉到这人不简单。
他迟疑问:“…这位是?”
林鹿稍作介绍:“这是盛氏集团的盛总,是陪我来的。”
殷律师诧异地抬眉,他经常和金融人打交道,自然是知道盛危的来头,但林氏和盛氏打的交道并不多,怎么看着两位关系这么好?
不过他只是一个律师,并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事。
林鹿知道盛危傲慢,但这回盛危却破天荒地给了面子,和两人简单握了个手,不到两秒就放开。
众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听卢兆详细讲述欧云芸去世的原因,盛危这才知道这种遗传病风险有多大。
首先患有这种病的基本上活不过四五十岁,主要表现为体弱多病,免疫系统容易受到侵害,后期时常咯血,流鼻血,动不动头晕昏厥,并且伴有心脏病并发症,即使是换心手术也收效甚微,毕竟是基因上的缺陷,单换个心脏也是治标不治本。
盛危一边听着,一边和林鹿的状况作比对,发现重合度惊人的高。
“林先生,节哀,欧女士是心脏骤停去世的,一瞬间就昏厥过去,所以应该没感受到什么痛苦。”
来到里面环境最好的病房,通透明亮的房间,艺术花瓶里插满了鲜花,欧云芸就安安静静躺在里面,除了面容和唇色发白,她身上穿着纯白的长裙,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就像平静地睡着了。
盛危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眉头微锁。
林鹿注意到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没什么,”
盛危道:“…你们长得很像。”
这话是事实,林海天勉强称得上英俊,但并不出挑,欧云芸本身是意俄英混血,保养得又好,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即使闭上眼也美得让人叹息,林鹿的样貌便是随了欧云芸。
“许多人都这么说,”林鹿轻声。
盛危沉吟:“…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林鹿也没再多问,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上辈子欧云芸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欧云芸又多活了一个月,但总归还是命数已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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