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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危倒是冷静:“沟通过了吗?”
钱特助说:“这已经是沟通过的结果了,原本他们说要延迟五个月,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更换供应商,毕竟这是他们违约在先,但是我找了一下,但底盘工艺比他们好的确实不多,而且都要提前预定…那些公司都不愿意赶工期…”
出机口微凉的风迎面吹来,林鹿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可能因为最近身体每况愈差,最近醒过来耳边都有耳鸣的声音。
钱特助还在等盛危发话,迟迟没得到回应,一扭头发现人没了。
盛危缓下脚步,等林鹿跟上来:“不舒服?”
林鹿摇摇头,把口罩往下拉了一些:“可能是刚醒,有点不适应。”
盛危扫了他一眼,林鹿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看不出是不是难受。
倒是钱特助睁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盛总比之前更紧张林总了,而且这两个人中间有种别人融不进去的感觉。
等到了大厅门口,钱特助到停车场去开车,他们在大厅等着,林鹿接到了姜学文打来的电话。
“林总。”
林鹿揉了揉太阳穴,“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不是,那件事情还在查,我一直让人盯着医院那里,林董手术很成功,还有就是……听常驻专护病房的医生说林董有意把股份分一部分给林轩澈。”
林鹿笑出了声:“看来他卧病在床这些天,萱姨把他伺候得不错。”
林海天把林氏看得比命根子还重,林轩澈造出那么事给他丢了那么大脸,这对父子一连几个月基本上没什么交流。
还是萱姨有本事,趁着林海天病倒时伺候在旁边,趁机刷好感,估计是让林海天体会到久违的亲情了,才能动容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过林海天也是老了,糊涂了,他忘了自己之所以进医院还不是为了帮林轩澈收拾烂摊子?
难不成还真的被激发出了父爱?
姜学文提议:“您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总是他们那对母子在那里刷存在感也不好,林董说不定会对您有成见的。”
“不用费心思,”林鹿沉吟,“你专心查我交给你的事。”
原先他和林海天虚与委蛇,不过是因为盛危对他有成见,所以他才演出一场父子情深,好让盛危把矛头对准林氏,但现在火候差不多了。
尤其是他现在身体不足,也没心思去演什么父慈子孝。
林海天手里那点股份乐意分给林轩澈,就分给他,总归等到林氏垮台,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姜学文不知道林鹿在想什么,但他已经习惯性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事,不违背他的想法:“好的林总。”
挂了电话,林鹿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舒了口气。
其实上辈子也是这样,欧云芸一过世,林海天就迫不及待把林轩澈接回国,给房子给车给股份。
欧云芸的葬礼甚至还没林轩澈的归国宴排场大。
这段时间,林鹿总刻意避免自己去想到欧云芸,在国外那种难得的享受和放松的感觉,能够让他短暂忘却,但是飞机一落地,仿佛那种脱轨的感觉就收束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还能看到有举着手幅的粉丝来接机,林鹿从洗手间出来,嘈杂的声音一股脑涌入耳膜,他脑海里某根神经就像被扯起来抖了两下,引起一阵剧烈的眩晕。
欧云芸刚过世那会儿,他就经常干呕,眩晕,但出国这些天好了很多,没想到又开始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就好像脚踩在棉花里一样。
他扶着墙,屈起指骨抵着太阳穴,忍住胃部的一阵抽痛,他原本以为是感冒没好,引起的腹痛,忍个十几分钟就过去了,没想到一直都没好。
有路过的人好心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林鹿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就摆了摆手,好在盛危过来了。
刚才大厅还没什么人,但现在周围人忽然多起来,盛危也来不及问他别的,抓着他的手往外走:“先出去。”
林鹿摇摇晃晃被拉着往前走,眼看就要上车了,他忽然腹部一阵绞痛,眼前一黑。
倒下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被狠狠抱住。
即便快要失去意识,也觉得平静熨贴,他下意识不想松手,只想回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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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特助坐在驾驶位上,吓得赶忙从车里下来:“林总这是怎么了?”
附近人也有不少,见状纷纷上前询问情况,还有帮忙拨打急救电话。
钱特助急出一脑门的热汗,说:“林总以前不是因为低血糖晕过几次吗?难道这次也是低血糖?但是不应该啊,林总刚刚明明喝了咖啡的。”
盛危倒是很镇定,让钱特助给医院打电话做好准备,最近的医院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一来一回都需要不少时间,倒不如直接开车去,“不等急救了,直接去医院。”
钱特助点头,向热心路人道谢之后,立即坐进驾驶室。
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一直压着限速开的,硬是压缩到了一刻钟。
车子一开进医院大门,医护组早就做好了准备,将林鹿送进急救室。
盛危基本上没来过医院,他来医院的经验都是送林鹿来医院。
从车上把林鹿抱下来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碰到林鹿的手腕,冰冷的体温从那里传导过来,和他的温度相比林鹿的手就像薄冰一样,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意,林鹿额头布满冷汗,昏迷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被烫得轻微地抖了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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