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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透露出彻骨的冷意,“我绝不会轻饶了那些人。”
“不是因为你,我可能至今还被庄萱和卢医生蒙在鼓里。”林鹿眨了下眼,“而且,你知道吗?”
“你给了我第三次生命,所以就当是抵了吧。”
“火灾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但经历过这一次之后,我倒也没有这么害怕了,上一次我是被救的人,但这一次我不仅救了我自己,也救了桐桐,所以倒不如说解开了我一个心结。”
盛危没忍住,碰了一下他的脸,说:“嗯,你很棒。”
“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计较得那么清楚,”林鹿小声说:“你把我的事当成你的事,那么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以前他真真假假,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不少暧昧的话,但是那都是开玩笑的,所以说的大大方方,但现在这些话都是发自他的内心,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完之后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别埋头,被子里空气不好。”盛危把他的小脑袋挖出来。
林鹿仰起小脸,脸色惨白惨白的,齿尖用力咬在下唇上,小声说:“有点疼了。”
其实疼痛确实有一点,但远没有林鹿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他是故意做出这个模样,诱导出盛危对他的愧疚。
既然要让盛危对他产生好感,自然是要耍一点小手段。
林鹿利用盛危的愧疚利用得毫无手软。
“应该是麻药过了。”
盛危把他饱受摧残的嘴唇解放出来,将手指递了一根过去:“疼的话就咬。”
林鹿就故意顺势咬了一口,又很快松开:“谁要咬你啊,拿走。”
“没事,我皮糙肉厚,不疼。”
“我有事,”林鹿偏过头,“我要睡了。”
盛危:“不是说身上疼吗?能睡着吗?”
“那你抱抱我,说不定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盛危便抬起手臂,从后面抱住了林鹿的身体,和他的身体截然不同,林鹿的身体体温偏低,又很柔软,生怕碰到打绷带的地方,盛危姿势一动不动,虚虚搂着不敢用力。
盛危又说:“我给你唱催眠曲吧?”
林鹿睁眼,“做什么?当我是小朋友吗?”
“是我母亲小时候经常哄我唱的,说不定有效果呢?”
盛危低声哼起记忆里的调子,林鹿侧耳倾听,不知不觉困意上头,盛危的怀抱让他如脚踩在地面一般的安心,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盛危这才停下来,他看着林鹿的睡脸,林鹿睫毛很长,就像两柄细密的小扇子,在眼睑下方留下深深的阴影,就算是睡觉的时候,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对方要是冲他来,也不会激起他这么大的怒气,但对方把矛头对着林鹿,那就是踩着他的高压线了。
只要想着怀里的人会消失,他就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林鹿嘟起的嘴唇发出一声梦呓,偏过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近得温热的吐息在他的胸口。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心都快化了,林鹿躺在他怀里,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快要融掉,他低头在林鹿纯洁雪白的额头上碰了碰:“晚安,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鹿鹿:咦,好像忘了什么……
128.第128章
在医院住的前一周是最难熬的。
林鹿虽然伤得不算重,就是一些外伤,虽然人是从三楼落下来,但是楼层层高不算高,下面还有杂草做缓冲,索性是没有伤到内脏脊柱。
除了一条腿压在下面,骨裂比较严重,还有手肘挫伤打了绷带,但创面不大,护士每天都过来帮他换药,一周过去,创面已经肉眼可见的愈合,就是伤口愈合的时候难免会皮肤瘙痒,让人想伸手抓一抓,因为腿下不了地,只能躺在床上睡觉,稍微挪动一下就感觉到骨头一阵刺痛,所以前一周是最难受的。
因为两条手臂都打着绷带,不方便洗漱进食,有医生建议是请个看护,但盛危非要亲力亲为。
医生提议请看护的第二天,盛危就回了一趟家,打包把自己的换洗衣服都带过来,显然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林鹿的洗漱翻身,进食喝水,他全都要一手包办。
平日里白天两个人,一个在病床上处理工作,一个在沙发上看文件,倒也相安无事,到了下午盛危会把他抱到轮椅上,推到楼底下晒晒太阳。
这天早上护士过来换药,盛危到走廊接电话,林鹿问一大早赶过来送文件的钱特助:“这些天盛氏工作这么闲吗?盛危在这里住了都快一周了,要是有紧急待处理的事情怎么办?”
钱特助回道:“其实盛总这两天也去过公司几次。”
林鹿愣了下,一周以来,他一睁眼就看到盛危躺在他旁边,两个人几乎全天都在一起,盛危哪有时间到公司去?
“什么时候?”
钱特助:“一般是您睡下之后。”
这意思就是说盛危陪着他睡着,然后等他睡着之后去公司,又在他醒之前折回来。
难怪他一周都没发现。
但这样奔波来奔波去不累吗?
盛危挂断电话走过来:“在说什么?”
钱特助连忙朝林鹿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千万别告诉盛总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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