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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元大君对顶尖收藏品兴趣不大,但是对这些顶尖收藏家还是颇感兴趣的。因为最顶尖的收藏家往往也是最顶级的富豪。
扩展人脉对做生意会很有帮助。
因此,元大君对这个高级收藏家聚会非常感兴趣,问了负责人不少细节。
待回到酒店,他又与梅子规商量去聚会的具体事宜。
梅子规还很少见到元大君对社交场合这么积极,只道:“看不出来,你对收藏会这么感兴趣。”
元大君坦然道:“我是对钱感兴趣。有钱人多的地方就会有钱,所以我感兴趣。”
梅子规闻言也不意外。
元大君却把手一摊:“很俗气,是吧?”
“我不懂如何评判一个爱好是否俗气。”梅子规简单地回答道,“但我只能说,我完全理解你。”
“是吗?”元大君好似不太相信,“你看着和俗气无关,倒是不食人间烟火。”
梅子规好笑道:“这是因为我太懂得管理形象。事实上,我是一个俗之又俗的大俗人,我和你一样喜欢钱。”
“我相信你喜欢钱。”元大君把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几下,“但你不可能和我一样喜欢钱。”
梅子规淡淡道:“为什么不呢?”
元大君答道:“因为你不像我一样贫苦过。”
梅子规看一眼元大君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你一样贫苦过?”
元大君淡淡说:“我相信你穷过。穷过一阵子。但不会很久。”
“如何定义‘很久’?”梅子规又问。
“很久,久到足以留下印记。”元大君望着梅子规,目光平静而深远,“真正的贫困是会在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里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的。”
梅子规似听到暮鼓晨钟,心神大动,以一种极认真又温柔的目光凝视元大君的脸。
“其实,你是能看到我身上有这种痕迹的,对吗?”元大君回视梅子规,一瞬间,元大君似乎都要矮小了几分,“有时候我能在你眼神里读到一句话,就是‘这个人果然是穷过的’。”
梅子规闻言心里微动,确实,如此。
梅子规能从元大君身上看到一种不属于他们阶级的粗糙和狂野,但梅子规并没有对此怀抱鄙夷或优越感。
某程度上,梅子规还被这种突兀所吸引。
梅子规凝视着元大君,说:“你确实和我在这个圈子里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元大君没有说话,而是等梅子规把话说完。
梅子规轻声说:“你野蛮而真实。”
元大君嘴角微微翘起:“这是赞美吗?”
“是。”梅子规答道,“这是。”
那些粗糙和狂野倒是其次,元大君在梅子规看起来最特别的地方,是在于元大君从不掩饰他对所求之物的渴望。
在这个圈子里,太过暴露自己的喜恶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情。他们习惯隐藏自己的欲望,展现出的是从容淡定的外表。
梅子规或许也沾染了这样的习性。
往往把真实的欲望隐藏起来,用冷漠和克制的面具来掩饰内心的渴望。
这是绅士的道理。
但梅子规却在内心渴望着野蛮的真实。
因此,梅子规称元大君野蛮而真实,是赞美,而且是最高的赞美。
在梅子规面前,元大君褪去绅士的高级西装,露出野兽一样强壮的身体。
他的双臂撑起身体,手掌按在床单上,身体重量让床垫微微凹陷。
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魅力和野性的气息。
他闭上双眼,享受着肌肉的紧张与舒展,感受着血液在身体中流动的力量,仿佛在用身体述说着一个野兽追逐、捕猎和战斗的故事。
而梅子规是那个猎物。
他心知肚明,猎物的角色也是他主动选择的。
被撕扯,被撕咬,被压在掌中动弹不得,通通都是他情愿承受的一部分。
梅子规感受到元大君的狂野和力量,而他自己也沉浸在这种身心交融的境界中。每一次的刺激,都唤醒着他内心深处的原始本能,将他带入一种极度的兴奋与满足。
身体的困扰与快乐交织在一起,激发出他无法抑制的慾望。他倾尽全力配合着元大君的动作,迎合着他的渴求,享受着被完全掌控的感觉。
在这个狂暴的交汇中,他们之间的界限模糊了。梅子规忘却了自己最为宝贵也最为脆弱的尊严,沉浸在被征服与占有的愉悦之中,没有一丝抗拒或退缩。
“我也要赞美你。”元大君身体力行地膜拜他,“你是我见过最做作的、最脆弱的、最敏感的、最虚伪的人类。”
梅子规的双手被那条他亲手为元大君选择的领带紧紧束缚着,眼神透露出一种快乐极致以至于困惑的迷茫。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见过最似神明的人类。”元大君镇压着梅子规的一切,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全身精致完美得毫无瑕疵的梅子规,“恕我总是无法压抑亵渎的欲求。”
梅子规颤声说:“你说得似你压抑过一样。”好似在愤怒。
“确实也没有。”元大君笑了。
梅子规没有说话,似愤愤不平,心里却想:很好。
梅子规从来没有说,但元大君能看得出来,他喜欢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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