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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靖捂着脸蛋泪眼婆娑:“我错了,杨总,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有要伤害子规的意思……”
杨女士看了梅子规一眼,又看柳靖一眼,说:“你滚吧。”
柳靖听了三个字,如同听了死刑宣判,瞬间瘫软在地。
柳靖痛苦地看着杨女士,声音颤抖地哀求:“杨总,我知道我错了,我承认我这次确实是过了,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改过自新……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完美,但我愿意改变,为我们这个家庭而努力。”
见杨女士似无动于衷,他跪在杨女士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泪水不断滑落:“杨总,我求求您,不要离开我,让我继续做您身边的那个‘他’……”他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再说了,不是也没有人比我更像‘他’吗?”
意图扮演梅先生的人并不少,但却都没有柳靖拿捏得准确。
并非柳靖长得最像梅先生,而是因他有着心理咨询师的便利,最明白杨女士心理需要的“梅先生”是何等模样。
这是柳靖多年受宠的原因。
他对此也有所依仗。
杨女士却冷静地说:“你老了。”
柳靖闻言,双肩一僵。
“老了,”杨女士缓声道,“就不像他了。”
柳靖好似被心上刮了一刀,痛得无以复加:“我是真的爱你啊……”
杨女士摇头道:“你知道我不在乎。”
柳靖愣了半晌,心情如翻江倒海,突然哭着冲出客厅,一路奔向阳台。
他来到阳台,紧紧攥着栏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泉水般不停地流淌,似痛苦得无法抑制。
柳靖软弱地倚在栏杆上,浑身颤抖着喘息着。内心好似要被撕裂开来,浓烈的无助和绝望的情绪笼罩着他的整个存在:他要被抛弃了,他要被抛弃了……
他利用了杨女士的感情,也利用了她的权势。
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也迷恋杨女士的感情,一如他迷恋她的权势。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讨厌梅子规。
他猛地回头,看到杨女士和梅子规都走了出来。
柳靖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已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杨女士母子不会再容许他留在这儿。
可是,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场。
他要在二人心里留一块疤——要让杨女士受伤,实属不易,但要伤害梅子规,好像更容易一些。
只要伤害了梅子规,也不愁杨女士不伤心。
柳靖望着前面:虽然他们在二楼,但是阳台对外就是茫茫大海……
看着汹涌的波涛,柳靖心里突然一阵自毁的冲动,面上却越发愁云惨雾,涕泗横流。
他抓住栏杆,回头看着梅子规,说:“我知道,你其实没忘记过我们曾经父慈子孝的好时光,事实上,我也不曾忘记过……”
果然,柳靖清晰地看到梅子规眼里的一丝眸光微闪。
梅子规心里好清楚柳靖打的是什么算盘,就像儿童的时候去打疫苗,眼瞅着护士要把针刺来,心里做足准备,但针尖扎肉,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疼痛。
果然,懂你的人,最知道怎么伤害你。
梅子规定定看着他,脑海里却奇妙地回想起当初最美好的模样。
柳靖是否真把他当过自己的孩子一样溺爱?
十八年的温情,难道每一个时刻都会是演技?
柳靖也在看着梅子规,神情伤感道:“但你已经恨上我了,不愿原谅我,这样的话,我不如去死!”
说完,柳靖已跨上栏杆边缘,身体摇摇欲坠。
见状,梅子规果然一阵惊诧,似乎没想到柳靖会如此决绝。
柳靖要是就这样离开龙标岛,倒还罢了。
如他真的在梅子规面前跳海,必然会成为梅子规一辈子的阴影。
杨女士也马上想到了这一层: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脸硬心软,在某些方面是很软弱的一个人。
她连忙说:“你下来,我们有话好说。”
柳靖成功地从素来高高在上的杨女士脸上看到一丝失控的慌张,心里竟然有几丝痛快。
他惨然一笑道:“我就这样死了——”
“死也不找个好地方!”
——元景石的声音突然从栏杆下冒了下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原来,元景石原本等在外头,注意到阳台的动静,眼看着柳靖在演八点档狗血剧。
元景石可不含糊,竟然就直接爬上二楼阳台,把柳靖吓得几乎一个趔趄要往下栽。
元景石倒是反应敏捷、力大无穷,他一手攀上栏杆边缘,跨步踏进阳台,一手往柳靖肩上一按,把柳靖推了回去。
柳靖顺势一倒,从栏杆边缘掉回阳台的平地上。
看到这情景,杨女士母子都松了一口气。
元景石却不依,抽出皮带就往柳靖身上抽。
柳靖被皮带抽打得疼痛难忍,满地打滚,满口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他这养尊处优,自是身娇肉贵,受不得这个野蛮人的鞭打。
看着柳靖鼻涕眼泪糊一脸,元景石笑道:“求饶干什么啊?你刚不是要自杀?”
柳靖虚弱地看着元景石,一脸懵然。
“你死都不怕,还怕疼啊?”元景石嘲讽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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