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又是做给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嗝屁的病秧子,与其给要死的人‘复体康健’,还不若给他这个能跑能跳能偷东西能逗她笑的大帅哥‘延年益寿’,真是不识好歹。
他迟早有一天…
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眼睛长歪的人气死。
最后的最后,自然是睡醒一觉的小姑娘以为被梦游的自己踹到了哪去,甚至怀疑房间了闹了老鼠,他得意洋洋地抱着手坐在窗栏上眼见着某个焦头烂额的傻缺骂骂咧咧地把整个房间都给翻了一通,还泄愤般地将唯一一窝面黄肌瘦的蟑螂一家整整齐齐给送上了西天…有好几天,绫杳都不得不用软和些的布缠着手写字来缓冲满手的伤口带来的疼痛,效率之低下,每日真是鸡都上工了她还未睡。
饶是她之后磨磨蹭蹭又给某个病秧子缝了个更大更好的,他也不甚在意,他躲在暗处,乐乐呵呵地看着某个示好对象更显然不买账的态度,甚至还训斥了她闲暇时间不如多去做几道题,夜深人静之时,她还是偷摸着把那个香包塞进了玄桓日常穿着衣橱之中。
他笑她蠢,却总也忍不住随手摸摸那个被藏在他枕下的香包,皱皱巴巴的绸布上却乎还可见星星点点不甚蹭上的血渍,内芯填充的香料起初也估计得太少,干瘪瘪地总让人想起那日她翻遍屋子时紧皱扭曲的小脸…还有某个笨蛋连个边角也锁不紧,拆了又缝的一个个深夜。
不知不觉…他的身上沾染了与那个病秧子同样的味道。
绫杳甚少离他这样近,自然也不会闻到,偷走她数个深夜的小偷,歧视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身边。
汗湿的小手一路往下,抚过他绒绒的睫毛,挺翘的鼻梁,直至将要抚上那副抿紧僵硬的薄唇之时,身侧深紫色的灵力却再度震荡,再度剧烈的阵痛袭来,轻颤不止的长睫随着汗湿的发梢失力地落在他的颈侧。
“……六哥哥…”她主动揽上他的肩头,在袭来的剧痛中忍不住狠狠咬下,神智难清,声音近乎带了些许哭腔:“抱抱…我疼……抱抱我…”
他被咬得同样疼得发抖,却难以怀中之人十分之一。
怀中人上半身的衣裙在挣扎中不知何时彻底报废而去,就这般松松垮垮堆砌在腰间,紧紧与他贴附,男人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肌肤相贴的汗湿的潮气,甚至于胸口之处不同于男子坚实的酥软。
喉口干得发疼,拓跋弘几乎是头脑眩晕地反手贴上她的后心,发白的脑子却乎全然忽视了面前之人已然攀升到恐怖的气息,只感觉手下轻覆的心脏之处透着一股润手的温凉,体内相斥的滚烫血液却好似压根并不来来自于此,却仿佛若有奇迹般将本该寸寸断裂的经脉灵根包裹,修复强化得更为坚韧,却乎还有些许隐隐的风雷之音在血脉中滚动。
破而后立。
两股相斥的气息仿若白天与黑夜的相抵,却在一寸寸血脉的交汇碰撞中滴滴融合,彻底转化为融属于这份身体的一部份。
灵脉尽断,神仙难救。
倘这世间真有什么回生之力,神魔大战中也不会陨落这般多的上古真神…除非,以命换命。
可传闻中能使朽木化作真龙的真神心血早已属于蛮荒的远古,又有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会愿意舍弃高贵亘古的生命去挽回一条卑贱的性命呢?
拓跋弘却已无暇去想,身体相抵之处的气息不知在何处融作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平衡点,心房的温厚气息迸发,在两人相拥间倒在凌乱床榻的一霎,全然将那股引动天地之气的恐怖气息尽然压回…平衡间,牢牢卡在了结婴初期。
男人衣裳大敞,常年奔波锻炼的肌肉结实饱满,颈侧却被身下眼盲耳聋的小姑娘结结实实咬出了一个血印,尚未止住的腥红液体沿着伤口一路流淌,湿辘地淌过胸侧那颗小小的痣。
绫杳依旧满脸迷茫的虚虚望着他,空白的脑子仿似难以理解这一切的发生,胸前单薄的布料虚拢,虽是什么都未走光,却反似更为活色生香,令人想要迫切地一探光景…他深深喘过一气,附首去缠绵地吻过她脖颈。
贪婪的占有欲在彼时彼刻达到了巅峰,身下之人右手中指上的耳环生硬地硌着他的手心,拓跋弘好似什么都未想,却又那样快速地规划好了将来的一切——
今晚过后,他便会带着她远走高飞,远离魔族、远离中原…远离一切可能会把她丢了的地方,从此,他就是她的眼,她的耳,他所有的一切。
就算有一日他终要死去…他也会将刀刃亲手刺进她的心脏,带着她一同迈入地狱。
“六哥哥…?”
五感迟钝又目不能视而不能闻的小姑娘思绪早已乱作了一片彻彻底底的空白,全然无法理解颈侧的吻与抚在胸前的粗重呼吸,甚至试图主动摸索着去寻找得以让她有些许安全感的热源。
压在身上的男人颇有些手足无措,几乎是颤抖着,探手去解她胸前的最后一丝布料,敛眸俯身而上,想要去吻她的唇…
不经意间扭过的脸却让那轻吻落在了嘴角。
与此之时,空洞迷茫的杏眸所指的方向,那扇半拢的门几乎整个连着门框都被踹飞而去,原先空荡荡的走廊内满是横七竖八被生生打晕乃至生死不明的郊狼帮众。
天青色长眸印就的,是屋内横七竖八碎裂的杯盏与衣物,乃至于凌乱的床榻上某个衣衫敞露、正故意当着他的面朝着身下阴影处的娇小人影再度吻下的‘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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