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几年的成果。
那时候那块钢化玻璃砸向钟晏,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像是闪耀的宝石,柳瑟微微心动。
当时钟晏就站在她对面,眉眼温笑不再,有点父亲刚去世后独自撑起钟家的疲倦,和应对棘手事情的狠戾。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施工现场。
暖风拂面,漾起蓝色衬衫衣角。
他侧头,似乎认出了柳瑟,对着她弯了弯唇角。
钟晏并不知道他要拆的就是柳瑟家的房子。
玻璃在阳光下闪耀。
柳瑟迟钝了一秒,朝着钟晏扑过去,冲劲不减,将钟晏扑倒在身下。
薄瘦的身子生生受了钢化玻璃的摧打,如同岸边的蒲柳,身姿摇晃。
鲜血并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一盆水似的泼下。
起初很小,一滴一滴,扑簌簌地落下砸在钟晏脸上,最后汇聚成线。
好脏,钟晏的脸上怎么会有血。
柳瑟趴在他身上如是想。
钟晏不应该脏脏的,他应该是明亮的,耀眼的,皎洁的月亮。
柳瑟抬手想要帮他擦掉血,她试图抬了抬右手,右手毫无反应。
她惊恐地意识到这只手不听使唤了。
她在大脑下达指令,右手像是与她的身体脱节断裂,她控制不了她的右手。
之后,好想有个小人一直按着大脑中的疼痛键,疼痛似汹涌澎湃的海浪,四面八方地朝她涌了过来。
她被疼痛的浪头打下,晕了过去。
术后的治疗很痛苦,她要吃大把大把苦的要命的药水,以及手臂康健训练。
医生吓唬她要是没有好好锻炼,右手手臂肌肉会萎缩,以及会有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每天夜里,柳瑟整晚失眠,似乎能听到肌肉生长的声音,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啃咬着手臂上深及肌肉的伤口,又麻又痒。
她恨不得把纱布都拆了。
柳瑟却从未后悔,一只手换了钟晏一条命。
看到钟晏完好无缺,西装革履站在病房门口,柳瑟心里喟叹。
幸好受苦的不是他啊。
钟晏每天都来,站在病房门口看她,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是深夜。
只是柳瑟望过去,两人目光交汇,柳瑟发现他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不多久,她就知道了原因,原来钟晏要和她结婚了。
想来钟晏是不愿娶她的。
不过,她会让钟晏喜欢自己的。
她对着钟晏离开,消融在黑夜里的背影在心底暗自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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