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惊得酒醒了,朝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台上的垂着脑袋的歌手咽下最后一枚模糊的音节,悄悄退入后台。
徐若猛得晃晃脑袋,快步走进卫生间,想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怎么会觉得那歌声很像尚枫泊?
但是……真的很像……
不,肯定是错觉。人都死了十几天,他亲眼见到尸体烂歪歪的样子,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鬼魂……
徐若自己都哼哼笑出来,嘲讽这种想法。他要是怕鬼报复,也不会在娱乐世界混了。
“乔跃,那边给你结钱了吗?”
“嗯,结了。”
徐若瞬间转过身,惊恐地盯着紧闭的隔间门。
“他们给了多少?”
“不到一万。”
这声音!徐若心脏狂跳,控制不住靠近隔间的脚步,慢慢,慢慢地趴下,屏住呼吸,往门缝里张开眼睛。
……怎么,没有脚?听错了吗?
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横着趴在地上,连着皮带着筋,眼珠脱落出眼眶,和他对视,微笑:“都借给你好不好?徐若。”
“啊啊啊啊啊啊!!——”徐若吓得瘫倒在地上,拼命朝门口爬去,可那颗眼珠根本不放过他,追着他骨碌碌滚过去,跳进了他因为惊恐而大张的嘴里,爆裂开来,腥臭的血汁在舌头牙齿缝里汹涌流淌,直往他嗓子眼里钻。
“救命……唔呕!救命啊,有鬼!有鬼啊救唔唔唔!”徐若掐着自己脖子,想吐吐不出来,口冒黑沫,精神失常到拿脑袋撞地,直到懵得昏过去,歪倒在地上。
一只黑色靴子从后面踹了脚他的背,嫌恶地说:“就这点胆子,还敢出来害人。”
另一道更低柔的声音,“你也是,跟这种人装神弄鬼做什么。”
“什么叫装神弄鬼?”穿黑靴子的人不乐意了,指指自己,“这还用装?你就是神,我就是那整天肖想你身子的恶鬼。”
“饿鬼还差不多。”
“管他饿鬼饿鬼,只要好用,你都得叫死鬼~”桓修白把人弄到了一边,蹲下来准备检查。
“等一下。你过来,我来。”席莫回谨慎吩咐。
“你来更不行。”桓修白不肯让位,折中说,“这样吧,我不碰他,离远一点,你给我加个防御罩子,行不?”
“可以。”席莫回探出指尖,在空中连点六下,划分出虚幻的空间,挡在桓修白面前。
桓修白不慌不忙,从兜里摸出把餐刀,捏住尖头那一段,只见不锈钢的刀体随着他手臂延展的动作不断复制拉长,拉到了一米多长,方才停下。omega弹了弹锃亮的刀面,点点头,“嗯,还够硬。”
桓神举起两米餐刀,离了老远,开始往徐若手腕上割……不对,说锯更正确,因为以餐刀的锋利度顶多留个红印。
桓神开始不耐烦,“怎么还不出血?”
席莫回抱臂站在他身上,凉凉回:“问你自己。”他说是这样说,手指头却暗暗捏住了阿辛罗的一角,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你说过,如果是主脑附身,躯体会自动修复的吧。”桓修白忽然发问。
“根据你的情况来看是这样。”
“喔,那就直接——”
“咔嚓”,手腕整个断开了。
桓神欣慰:“这样就方便多了嘛。”
确实,对他这样的暴力分子,挥霍力劲斩断手腕比控制力度割破伤口容易太多了。
席莫回瞄了他一眼,不作评价。
桓修白往后退了一点,席莫回前进一步,有意无意把他护住,却被omega拉到身后,反身挡住。他那个混账太太扭头得意又自傲:“这种小事轮不到你出手,放着让你老婆来。”
席莫回把他拽回来,面色淡淡,心里暖暖:“可以,我不护着你,我护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另一边,断了手的徐若:哗哗哗疯狂淌血中——
桓修白艰难地从席莫回身上分出点神去观察,“好像没有修复的迹象。”
“再等一会。主脑现在的实力应该很弱,反应没有如日中天时那么迅速。”
席莫回话音刚落,那只掉在地上的手就诡异地立起来,五指啪嗒啪嗒在血泊里动了动,“站”起来凑进了腕口的断面。仔细一看,断面伸出了丝丝缕缕“蛛丝”一样的物质,将断手缝接在一起,止住血,缝上皮肤,堪比医疗美容,迅速高效了无痕迹。
桓修白神色逐渐凝重,轻声问,“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席莫回做了个手势,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回到住处,席莫回一反常态,拉着omega认真洗了一遍澡,被不知餍足的席太太闹了一通,也是温温默许。
出了浴室,桓修白照例给他擦拭长发,他捋下几滴发梢上的水珠,在面前的桌上漫无目标地描画着什么。
“阿桓。”
桓修白知道他肯开腔了,就拉开椅子,陪坐在他旁边,认真倾听。
“认识这个图案吗?”席莫回指指桌上的水痕。
桓修白歪起脖子倒着看,“好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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