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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明觉再度清醒时,已经天亮了。
他是被一阵说话声惊醒的。
说话的人是顾初弦,他总是咋咋呼呼的,昨夜在荒郊野岭跪了一夜,林景言瞧他可怜,也陪着跪了一夜。
这不,一大清早地过来向师尊认错。
顾初弦跪着,扯住江玄陵的衣袖,哽咽道:“师尊,弟子待在师尊身边这么多年,对师尊一向敬爱有加。在这个世界上,弟子最敬爱的人,就是师尊了,求师尊不要赶弟子走!”
林景言一向同他交好,不管昨夜究竟谁对谁错,反正一门心思向着顾初弦,当即便求情道:“是啊,师尊,顾师兄已经知道错了,求师尊再给顾师兄一次机会!”
李明觉听到这里时,脑子还懵懵的。缓了很久,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眼前立马浮现出一帧帧活色生香的画面,他被师尊按跪在地,宛如炉鼎一般,塌腰耸臀,与师尊的胯贴得紧密无间,几乎连任何缝隙都没有。
甚至还能回想到,昨夜那阵阵激烈水声,鼻尖隐隐还萦绕着腥咸的气味。
不仅是鼻尖,就连嘴里,发丝,甚至全身都散发着师尊的气味。
登时吓得满身冷汗,伏下身来,疯狂捶地痛哭。
这里哭声一大,立马吸引了那三个人的目光。江玄陵回眸望了一眼,昨夜种种还历历在目,无情道骤息之间被破,心魔附体,如今却不得不再度修道。
只怕要弃无情道,转修有情道,修的便是那双修合欢之道。
一时间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小弟子。
林景言见小师弟哭得如此厉害,心道,恐怕小师弟不是存心装模作样,而是当真因昨夜之事,而对师兄心寒。小师弟一向蠢笨,只怕昨夜没缓过来劲儿,此刻才堪堪缓过神来,可不得大哭一场。
当即就暗暗地对顾初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赶紧哭。
哪知顾初弦非但没明白他的用意,反而还皱眉问他:“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抽风了?”
林景言一听,当即又想,顾师兄和小师弟半斤八两。于是趁着师尊没注意,悄悄伸手使劲拧了顾初弦一把,做了个口型道:“快哭啊!”
“哎呦!”顾初弦被拧得鬼叫一声,霍然从地上窜了起来,怒声道,“好端端的,你突然拧我做什么?”
林景言:“……”
李明觉哭着抬脸看热闹。
便见江玄陵转过身来,随手一指,顾初弦只觉得膝弯一阵剧痛,又再度跪了下去。
知晓这是师尊施的法,赶紧道:“师尊!弟子真的知错了,求师尊原谅弟子一次!”
江玄陵正对昨夜之事,感到无比心烦,倘若没有徒弟们之间的打闹,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当即眸色一戾,冷声道:“你险些残杀同门师弟,怎还有脸求本座饶你?”
语罢,心念一动,长剑入手,欲当场断了顾初弦一臂。
顾初弦骇得面色如纸,跪倒在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还是林景言扑过去,苦苦哀求道:“师尊,不要啊,师尊!”
李明觉原本哭得挺伤心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他的节操没有了。
非但没睡到炉鼎师尊,反而被其反压,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了一夜不说。身上此刻还疼得狠。
更加可怕的是,他发现昨晚的玉佩,还没取出来……
难道说,师尊这是想把顾初弦杀了,给他助助兴?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李明觉再一次被强制性按跪,在长剑落在顾初弦身上的前一刻,他挣扎着大喊:“师尊,住手啊!”
江玄陵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小徒弟的声音。原本又清又脆,昨夜哭了一整晚,此刻沙哑低沉,有些楚楚可怜。
当时小徒弟哭得很隐忍,因为怕被其他人发觉,死死咬住口中的玉佩,面红耳赤,涕泗横流,后来更是环住他的脖颈,缩他怀里,跟无家可归的猫儿似的,一声声哭求他,轻一点,师尊,再慢一点……
手里长剑再也攥不住了,气血猛然翻涌,江玄陵的脸色一白,唇边就染了几丝血色。
可见破了他的无情道,也令他负了不轻的伤,昨夜幸好同小徒弟一同双修,才勉强修复了元神。
但倘若不及时将破无情道的毁伤补回来,只怕往后的修为一落千丈,但那时恐怕就成了废人一个。
他一个人死了倒也无妨,倘若他一死,天玄山无人镇守,魔界再趁机打上天玄山,恐怕满山弟子要死个干净。
修真界必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一想到此处,江玄陵侧眸深深凝视着小徒弟,眸色渐渐炽热起来,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李明觉被师尊盯的,连哭都忘记了,下意识往后蹭了蹭,那玉佩就含得更深了。
“你且记住,这次是明觉保你,倘若再有下回,你便再别唤本座师尊了!”
江玄陵冷声落了一句,抬步上前,一把提溜住李明觉的后领,同其余人道:“收拾收拾,准备回山。”
林景言见状,忙追问道:“师尊,您要去哪里?”
回答他的是一片飞来的竹叶,硬生生地扎在了身旁的树上,轰隆一声,大树瘫倒。
顾初弦缓缓起身,深呼口气,哑着声儿道:“师尊的事情,你少管。”
一径被师尊拖到了林深处,李明觉心惊肉跳的,本来身下含着一块玉佩,便让他走路不利索了,被师尊又拖又拽,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李明觉大口喘着粗气,后腰跟被人剁成两截似的,又酸又疼。
冷汗几乎打湿了墨青色的弟子服,发丝也凝成了几股,狼狈地帖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李明觉刚要抬头,破口大骂师尊是个人渣。
哪知下一瞬,下巴就被人钳住,入目便是师尊那张清冷出尘的脸,当即那脏话一骨碌就咽了回去。
李明觉心想,自己是个文明人,怎么能跟个泼妇似的,动不动就骂街呢?
而且就师尊生得如此模样,方才又吐了血,昨夜指不定谁更吃亏。
江玄陵冷声道:“昨夜之事,是师尊对你不起,必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但在此之前,你不得对旁人说,知道了么?”
当李明觉傻啊,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随便往外说了!
说出去不仅在苍墟派待不下去,恐怕在整个修真界也待不下去了。
再者说了,其实名分不名分这种东西,李明觉也不在意,主要师尊得对他温柔点,动不动就钳他下巴,太不温柔,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李明觉咬牙切齿道:“昨夜是师尊欺负了我!师尊当然要为此事负责!”
“若非你处处勾引撩拨,本座怎会轻易犯戒?李明觉,本座从来不知,你竟对自己的师尊,怀有那种心思!”
李明觉心想,不仅自己有,其他师兄们也有啊,就算昨夜是自己勾引撩拨在先,虽然……但是,师尊也太凶了!
正所谓以柔克刚,想他李明觉,好说歹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纯爷们,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硬碰硬是没有好结果的,于是他向着恶势力妥协了,嘴一撇,打算给师尊哭丧。
江玄陵早就见识过他的厉害,赶紧松开手,面色略显一分慌乱道:“你别哭!有话好说!你一哭,本座就头疼!”
“我也想好好说,是师尊太不解风情了!”李明觉咬了咬牙,感觉玉佩快要滑出来了,有心伸手去拽,可在师尊面前,实在豁不开老脸。
江玄陵见他此番神色,忽然想起了什么。
昨夜闹得太凶,小徒弟那处细皮嫩肉的,一夜下来,早就红肿不堪,索性就给他上了点药,又怕药会流出来,这才用一块玉佩堵着。
想到此处,江玄陵的脸色也红了起来,见小徒弟如此,也觉得可怜。便半蹲下来,抬手要掀他衣裳。
李明觉此刻已是惊弓之鸟,手脚并用往后爬,颤声道:“干嘛,干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还想来?”
江玄陵:“……”
“你不能了!”李明觉几乎带了几丝哭音,“最起码今天不行的!我得养养伤!”
江玄陵:“………”
深深叹了口气,江玄陵低声安抚道:“别怕,是师尊不好,昨夜欺负你,欺负得狠了。师尊保证,只是替你上个药,绝对不会动你分毫。”
上药可是门技术活,这事儿李明觉自己干不来的。
于是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好,那师尊轻一点。”
江玄陵点头:“好,轻点。”
经过一夜,那处儿总算好些了,可仍旧有些红肿。江玄陵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夹露在外头的穗子,而后就听啵的一声……
李明觉鬼哭狼嚎:“疼疼疼疼疼疼疼!你轻一点啊!”
“你也轻一点,再要喊,就要将人喊过来了!”
江玄陵面红耳赤起来,偏头不肯直视,听着小徒弟在一旁鬼哭狼嚎,一时心头火起,抬手啪的一下,好不容易拽出半个头的玉佩,又噗嗤一声滑进去了。
李明觉:“……”
李明觉:“……”
李明觉:“……”
很好,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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