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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觉立马俊脸通红起来。
觉得还是有必要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这叫什么事?
这年头的清冷师尊都这么厉害的?
表面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宛如山巅白雪高不可攀。
实际上就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
这跟谁讲道理去!
江玄陵还仗着年龄比他大,肆意用条条框框约束他,管教他,但凡李明觉敢抵抗,他就立马摆起当师尊的架子,沉着声让他跪下。
还往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曲指轻敲桌面,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在师尊这种严厉的目光注视下,李明觉作贼心虚,怎么都觉得好像就是自己的错。
尤其师尊还喜欢边管束他,边拧着他的耳朵,迫他凑近身来,在他耳畔低声训斥。
就跟对待什么三岁小孩子似的。
李明觉也诚然不负师尊所望,吓得哇哇乱哭,鼻涕眼泪一股脑涌了出来。
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哭嚷:“师尊。弟子知错了!”
“师尊不要再骂弟子了,弟子真的知道错了!”
“呜呜呜,师尊,弟子这次记住了,真的记住了啊,再也不敢跟师尊顶嘴了,再也不敢玩小把戏了!”
师尊还在耳畔低声训斥他,将那耳朵拧得通红:“每次就数你认错最快,错了就屡屡不改。本座对你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你自己说,罚你委屈么?”
李明觉万分想说委屈,可又万万不敢说,只能含着艰辛的老泪,疯狂摇头:“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就是我爹,我就是师尊的……师尊的……”
“师尊的什么?”
“我就是师尊的亲儿子!亲儿子!”李明觉哇哇乱跳,大声咆哮道:“亲儿子,师尊的亲儿子!师尊打我打得好,我该打!骂我骂得也好极了,是我该骂!师尊,呜呜呜,都是弟子的错,师尊大人有大量,心胸就像那宽阔无垠的大草原,一定会原谅弟子的错处的,对不对,师尊?”
“那也未必,看你犯的是何种错处了。”
“那……弟子这次犯的错,大,还是不大?”李明觉从旁试探着询问道,冲着江玄陵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师尊饶我。
可江玄陵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啊?”李明觉哭丧着脸道:“师尊让弟子自己说啊?”
“是,但你要想好了再说。倘若你回答得让本座不满意,本座便会以为,你是知错不改,那罪过可就更大了。”
江玄陵的语气淡淡的,神色也坦然自若得很,仿佛在同李明觉闲聊,十分气定神闲,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明觉的心越来越虚。
“苍墟派有门规,以下犯上者,废掉修为,毁去金丹,打断一条腿,自山上至山脚,一千二百一十八节台阶,跪行下山,一步一磕,磕至山脚为止。”
李明觉想法更清奇地询问:“师尊,打断一条腿……哪一条啊?”
江玄陵:“你属蜈蚣的么?你能有几条腿?”
“三……不不不,师尊别打,师尊别打!两条,两条,两条!!!”
眼瞅着师尊又要责打他,李明觉赶紧抱着江玄陵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让师尊打他了。
“李明觉,你是寻思着,本座此刻没有趁手的工具责你,你就这般口无遮拦了,是么?”
李明觉羞耻得俊脸通红,甚至觉得师尊哪怕拿条鞭子抽他,也比用手板打他要好。
哪有这样干的?
怎么说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师尊这分明就是羞辱他的。
哪有打徒弟是这么打的?
这哪里是打徒弟嘛,分明就是打儿子!
虽然说,李明觉此前也说过,自己是师尊的亲儿子来着。
但说是一回事,当不当师尊的亲儿子,又他娘的是另外一回事!
师尊的手劲儿忒大,把他死死钳住,不让他动弹分毫。
李明觉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悔恨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脑子里进的浑水好好倒一倒。
活着到底哪里不香了?
为什么非要作死,还作死到了师尊的眼皮子底下。
这下可好了,师尊动怒了,摆起架子来惩治他,这谁受得了?
不久前才吃了师尊的一次闷亏,他到底是怎么想起来跟师尊顶嘴的。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师尊,我服气了,这回是真的服气了,师尊厉害,师尊特别厉害,弟子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师尊!”
“再不好好给你立点规矩,你以后只怕是要更加无法无天!”
胡乱地从眼角蹦出眼泪来,李明觉发现自己非但没被师尊打服帖,反而越打他,他越较劲儿。
后知后觉,自己多少是有点毛病的。
从前他求着师尊揍他,师尊都不情不愿的。
这下可好了,师尊铁了心要好好治治他了。他反而哭哭啼啼的。
“师尊,有什么事情,不能讲道理,为什么一定要动手打人呢?”
李明觉抽噎着哭,理不直气也壮道:“弟子能有什么恶意?不过就是对师尊心里愧疚,遂才想着,来点助兴的节目,没曾想……呜呜呜,师尊不讲道理!”
江玄陵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如此说来,倒像是他这个当师尊的不解风情了。
既然小徒弟那么为他考虑,其实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
挥手将李明觉推倒在榻。
压着了伤处,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改躺为跪,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身后,李明觉委屈地垂泪道:“师尊,轻点,弟子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骨……”
江玄陵道:“当真让本座轻点?”
李明觉突然又不说话了。
师尊不打他了,他反而还有点寂寞,主动往师尊手边一凑,李明觉背对着他道:“师尊,揉一揉。”
“不揉。”
方才江玄陵并未将那种东西吸入鼻中,有心想好好教训一下徒弟,见他哭得太惨,只好作罢。
拍了拍李明觉的后腰,江玄陵道:“好了,不许再闹了,寻你师兄们要紧,这个回头再许你。”
李明觉现在就想得紧。
师尊居然跟他说,回头再来,这不是逗他玩呢?
这就跟把一条小鱼干塞到猫的嘴里,然后警告那只小猫咪,敢吃的话,就把猫爪子剁了有什么区别?
李明觉心里暗恼,觉得师尊就是故意逗他的,当即一转身,往江玄陵怀里一扑,张嘴就咬他肩胛,含糊不清地道:“欺人太甚了!!!明明就是师尊的错,师尊居然一走了之了!”
江玄陵淡然道:“你敢咬,还想让本座给你立规矩是么?”
只这么一句,那刚刚露出的尖牙,立马又收了回去。李明觉纠结着,到底咬还是不咬。
咬的话,师尊肯定要向上次那样给他磨磨牙,不咬的话,火气没处撒。
历经无数个心理建设之后,李明觉一狠心,咬了师尊一口。咬过之后,立马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扫头顶的乌云。
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来的。
可下一瞬就被师尊再度重重摔在床上,双腕被一把攥紧了,往头顶一按。
江玄陵沉声道:“你就仗着本座宠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明觉心脏狂跳,明明应该很害怕才对。结果他居然眨了眨眼睛,笑着唤了声师尊。
江玄陵当即气也不是,乐也不是。只觉得小徒弟色胆包天得很。哪哪都欠收拾。
“明觉,你对这个世间已经毫无留恋了,是不是?”
李明觉欲哭无泪啊,他也不想这样。可师尊但凡对他勾勾手指头,他就立马没出息的往上靠。
身上冒出越来特多的热汗,床榻狭小,勉强能挤下两人。
李明觉羞愤难当,把脸偏转过去,死死咬紧下唇,不敢再发出丝毫的声音了。
“你……”
江玄陵沉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望着小徒弟,见他羞耻得都快哭出来了,忽然心念一动,难得见小徒弟这副模样。
“明觉,想不到本座教训你几下,反而让你得了趣了。先前在拍卖场上,你坐在本座的掌上,也没见你这般羞涩。当真半点不怕被别人瞧见的么。”
“怕,怕的。”
“明觉,你心思是歪的,而且一直歪在本座身上。你在想什么美事?”
李明觉浑身一颤,脑子立马就懵了。
万万没想到师尊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耻得让李明觉都快无地自容了。
暗骂师尊欺人太甚,跟他废什么话。难道看他羞愤欲死的模样,师尊就这么开心的?
李明觉怒而睁眼,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双眸濡湿,俊脸通红,媚眼如丝。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李明觉哭着求饶:“师尊,错了,师尊错了!”
“是师尊错了,还是你错了?你说清楚。”
“我,是我,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江玄陵置若罔闻,抬手拧着他的耳垂训话:“还敢给本座下那种东西么?”
“不,不敢了,不敢了啊,师尊,弟子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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