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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年头出来混,长得好看还是很有优势的。
要不是林景言生得好看,他能被沈寄雪给看上?没准也要被发落调|教,此刻早已晚节不保了。
若非顾初弦生得好看,就他的这臭脾气,早就不知道被人割过多少次舌头了。
一时间,李明觉忍不住暗暗感慨,这是个看脸的修真界。
下一瞬身旁一晃,林景言竟然哭哭啼啼地往他左半边肩膀一伏,清瘦的脊梁骨一颤一颤的,积攒了多日的委屈,终于还是突如其然地爆发了。
“明觉,我还以为自己此生再也看不见你了。”
李明觉的身子蓦然一僵,还在考虑要不要将林景言一把从怀里推出去,听见他带着点哭音的声调,又暗暗想着,林师兄年岁也不大,遇见这种事情,必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沈寄雪又是那样的混蛋,和燕黎简直是一脉相承的。
同吃同住,一起洗澡,必定占尽了林师兄的便宜。
即便同为男子,可男男授受不亲啊。
李明觉的心尖一颤,心肠蓦然就软了下来,暗想,安慰安慰可怜的同门师兄,应该也没事吧?
隔着衣服又没干别的,师兄弟之间互相安慰一下,师尊他老人家应该不会生气。
犹豫了许久,李明觉才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景言的后背,温声细语道:“让林师兄受委屈了,当日若非师兄出去寻我,又怎么会遇见魂宗的人?还被掳来了此地,受了沈狗的羞辱。师尊一定不会轻易饶过沈狗的,林师兄别哭了。”
沈寄雪:“……”
沈狗?谁?
“没有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我满门被屠戮了,也没像你这般哭哭啼啼!”
顾初弦冷哼一声,衣裳略显凌乱狼狈,可仍旧同往常一般挺胸抬头,满脸傲然。
“没有一点当师兄的样子!怪不得李明觉越发爬到我们头上了!都是师尊还有你惯的!看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林景言哪里还管别的,满腔的委屈终于能得到宣泄了,他又不敢去找江玄陵哭,生怕被师尊责骂,又拉不下脸面。
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在李明觉这里找到安抚。当即把脸往李明觉的怀里深埋,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海棠花香。
鼻尖一酸,林景言越发哽咽起来。
“明觉,我……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李明觉赶紧苦口婆心老妈妈似的宽慰道:“哪里就不干净了?林师兄在我心里,永远白璧无瑕,干净得很呢!同为男子,沈狗有的,你哪点没有?两个大男人怕什么的?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林师兄别放在心上,只当是被狗啃了一口。”
顾初弦冷眼瞥着搂搂抱抱的两个人,尤其是瞧见李明觉竟然抬手轻轻拍打着林景言的后背,语气温柔至极,就跟哄孩子似的。
转而想起,师尊私底下应该也是这么哄李明觉的。
同为江玄陵的亲传弟子,可师尊独独偏爱李明觉,也不知道李明觉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
现如今连林景言都开始沦陷了,从师尊身上得不到的温柔和安抚,通通都来李明觉身上找寻。
李明觉竟然也吃这一套,抱着林景言在怀里哄,还一声声地念道:“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有师尊在,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什么我们?明明是我与林师弟!你几时受人欺负过?”顾初弦冷冷道,“若非林师弟出去寻你,又怎么可能会遇见魂宗的人?若非遇见魂宗的人,我全家又怎么可能被屠戮?李明觉,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害了我顾家满门,是你害了我顾家!”
其实,顾初弦从前不太肯承认自己的身世,对顾家众人不过而尔,什么血浓于水,什么骨肉至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通通都流于表面。
更多时候,他自己都懒得装个样子,甚至对骨肉至亲感到麻木。
现如今骤然被歹人屠戮了满门,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他觉得自己应该难过得痛彻心扉,可又与亲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如同守山门的大黄狗亲近。
只不过是体内流着一样的鲜血,遂才起了几分波澜。
顾初弦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到底应该责怪谁,倘若他当时并未出面去救林景言,或者修为再高深些,就不会被魂宗的人灭门了。
还被卖入那种风月之地,辗转于多人之手,被当成个货物,装在大铁笼子里,众目睽睽之下拍卖。
甚至差点被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畜牲糟|蹋,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又入狼窝,老魔君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一直死死纠缠着他不放。
要不是师尊等人来得及时,只怕他此刻已经被迫雌伏在老魔君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林师弟,你现如今越发娇气了,怎么还学女修,躲在旁人怀里撒娇?实在不像话!”
李明觉听他如此说,当即会心一笑。
暗道,顾二师兄就爱口是心非,没准都嫉妒得要死,结果嘴还跟死鸭子似的硬。
一路上受了那般多的惊吓和委屈,原本应该去寻江玄陵安抚的,可江玄陵天生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自然不会如李明觉这般温声细语地哄人。
“来,顾师兄,你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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