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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污了师尊的威名,李明觉死都不肯承认,蜷缩成了更小的一团,整个人在林景言怀里瑟瑟发抖。
林景言惊怒道:“顾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做?师尊要是知道,你这么待明觉,师尊必定饶不了你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明觉一向诡计多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顾初弦冷眼盯着李明觉,试图从他的脸上察觉出任何一丝端倪来,冷冷道:“身为徒弟,如何敢以下犯上,对自己的师尊动了那种心思,简直胆大包天!李明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对师尊有没有存了不该存的心思?”
李明觉疼得就差满地打滚了,整个人湿漉漉的,就跟泡在了水里似的。
腹痛如绞,痛楚难忍。
暗暗想着,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绝对不能承认,顾师兄的嘴,骗人的鬼,只要李明觉现在一承认,顾师兄就有了处置他的由头。
现如今李明觉灵力溃散,师尊又不在身旁,又中了顾师兄下的毒,能赢的可能性不大。
李明觉伸手死死捂住肚子,故作什么都听不懂一般,把头脸往林景言怀里一埋,跟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师兄,我肚子好疼,我快要死了,肯定快死了,师兄救我!”
“好,师兄救你,明觉不怕。”林景言轻轻拍了拍李明觉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抚他,再一抬眸时,连声音都冷了下来,“顾师兄!快把解药给我!你没有看见明觉很疼吗?再不把解药给我,修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李明觉也给你下迷魂汤了?我早看出来了,你对他格外不同,就让他疼那么一会儿,你就这般心疼了?林师弟,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
“同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我们几人自幼在一处修行,与亲兄弟又有何分别?我一直把明觉当亲生弟弟疼爱,现如今他腹痛如绞,我岂能坐视不理?”林景言伸出手去,猛然提了个音,厉声道:“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今夜只能跟你动手了!”
“反了天了!到底谁是师兄?现如今连你也敢对我动手!”顾初弦攥着马鞭,一指李明觉,怒声道,“你难道忘记了,当夜他是如何冒犯了师尊?师尊修的是无情道,自然不懂人间的情爱,又心胸宽阔,遂才不与李明觉计较。可李明觉到底对师尊怀有什么样的心思,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么?倘若他当真对师尊怀了那样的心思,必定让整个师门蒙羞!”
“明觉今年才十七,他能对师尊怀有什么样的心思?”林景言反问一句道,“即便是有,师尊都能当他的父亲了,明觉怎么可能对父亲辈的师长动了什么心思?师兄此前不是还说,明觉暗恋于你么?”
“……”
顾初弦差点忘记了这茬儿事,当即一噎,差点没说出话来,就是因为他觉得李明觉好像暗恋他,才在见到李明觉当众亲了师尊之后,越发怒不可遏。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抓着师尊都不计较的小事而斤斤计较。
甚至还不惜下毒逼迫李明觉承认。
胸膛里灼灼燃烧的烈焰,究竟是出于对师尊被李明觉冒犯的愤怒,还是出于李明觉三心二意,又去撩拨师尊的妒意。
好半晌儿顾初弦才生硬无比地道:“李明觉惯会装疯卖傻,为人又风流多情,三心二意,你可别让他骗了。”
“明觉喜欢谁,我管不着,但师尊有命,让我们照顾好他,我就必须得做到!顾师兄。我不想同你动手,请你把解药给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明觉受苦!”
李明觉疼得连魂儿都快飞了,耳边隐约传来两个师兄的争执声,各有各的道理,他缩在林景言的怀里,恍惚间还以为是师尊抱他,下意识往林景言怀里一钻,虚弱无力地道:“疼……”
只这么一句,林景言失去了往日所有的耐心,提剑就刺向了顾初弦的喉咙,在即将刺破皮肉之时停下,厉声呵斥道:“解药!”
“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毒,只是会让他腹痛片刻罢了,看把你急的,都同我动手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了?”
顾初弦单指将长剑挑开,自衣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往林景言怀里一丢,抱臂冷笑道:“喂他一颗便可,倘若他当真对师尊动了邪|念,师尊必定不会轻饶了他。”
李明觉借着林景言的手,好不容易把解药吞了,一瞬间那宛若潮水一般的痛楚火速消退,方才那排山倒海一般的痛楚,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身上湿漉漉的,弟子服紧紧贴在身上。林景言抬袖擦拭着李明觉额上的冷汗,惊觉他额头很烫,赶紧唤道:“明觉,明觉,醒一醒,明觉!”
李明觉身子软绵无力,觉得腹中鼓胀得难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整个人极为疲倦,甚至连灵力都运转不出。
顾初弦瞥他一眼:“装,接着装,不要仗着师尊宠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现在师尊不在,没人会娇纵着你。”
“顾师兄!明觉的额头好烫,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为何明觉的身上那么烫?”林景言惊问道。
“就是一些腹痛的药,并不致命的,怎么可能会让身体发烫?你是不是搞错了?”
顾初弦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翻身下了马,凑近身去,就着昏黄的油灯一瞧,李明觉的俊脸绯红,唇角干裂发白,还起了层白皮。
这副模样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
顾初弦心神一颤,有些慌了神,白日里他在给李明觉下毒前,特意触了李明觉的额头,确认他并没有发热,精神也尚好,才敢对他用了很少的剂量。
没曾想李明觉现如今身子骨孱弱,竟然连这点毒都受不住,还发了热。一时间顾初弦暗暗后悔,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李明觉的。
林景言又气又急,忍不住责怪道:“顾师兄,你现在知道了吧,明觉根本不是在装!他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也是真的很疼很难受!他都这样了,你还这么欺负他!你怎么能这样!”
“他平日里那么多鬼主意,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现在也不是责怪我的时候,快,把他外裳脱了,给他弄点水擦一擦身子!”
顾初弦赶紧蹲坐在马车里,将李明觉半搂在怀里,见他满头满脸都是冷汗,下意识用衣袖给他擦拭,浑然忘了自己最厌恶的人就是李明觉了。
“脱……脱衣服?这不行吧?”林景言有些为难地道,“师尊没说能给明觉脱衣服。”
“可是师尊也没说不能给他脱衣服!”顾初弦言之凿凿道,“同为男修,他有的东西,你我二人谁没有?脱个衣服怎么了?你给他脱!”
“不不不,你是师兄,兄为父,你给他脱!”
“好,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上杆子巴不得给他脱的,是你求着我,我才勉为其难给他脱的。”
林景言:“……”
顾初弦深呼口气,突如其来地有些紧张,怀里的少年昏迷不醒,衣服都被冷汗打湿,紧紧贴着身子。墨蓝色的弟子服下面,少年的身子骨清瘦孱弱。
不知道是不是顾初弦的错觉,他第一次距离李明觉如此之近,从未想过小师弟居然这么轻,抱在怀里根本没什么重量。
不仅如此,那衣服绷得很紧,显得李明觉的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笔直,曲线分明,极为好看。
冷汗濡湿了他的长发,显得越发眉清目秀,五官精致灵动。
顾初弦第一次发现,原来李明觉生得这样好看,唇红齿白的,跟个小师妹似的,偏偏又是男儿身,便像是传说中的玉面小菩萨,只要不开口说话,哪哪都讨人喜欢。
深深吸了口气,顾初弦暗暗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李明觉都能以下犯上冒犯师尊,自己身为他的同门师兄,替他脱了衣服,能怎么样?
同为男修,怎么就不能脱个衣服了?打小的时候,他们还在一个暖池里泡过澡,怕什么的,反正师尊又不在。
下定决心之后,顾初弦的手缓缓贴上了李明觉的腰带,而后轻轻一扯,外裳就松开了。
“师尊……师尊……”
他竟然昏迷中,还敢唤师尊?!
这让顾初弦很恼火,也很费解。根本不明白李明觉到底哪里来的胆子,都这种时候了,心里惦念着的人依旧是师尊。
难道就不怕他们两个师兄作主,把这个心术不正,老想着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孽徒给处置了。
“闭嘴!谁是你师尊?喊师兄!”
顾初弦恼火地一把将李明觉的外裳扯下,仅剩了一层里衣,此前同师尊在一处欢好的痕迹在衣衫下面若隐若现。
李明觉的脑袋无力地一歪,露出脖颈上拇指大小的红斑来。
“这是……这是被什么毒虫蛇蚁咬了?可不得了,咬成这副模样!”林景言未经人事,不知道这种红斑意味着什么,绞着湿帕子给李明觉擦拭脖颈,急声道,“明觉这该多疼啊,被咬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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