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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大师兄!”林景言吓得语无伦次起来,“我的耳朵好像出了毛病,我……我开始幻听了,不……不是我幻听了,是明觉,是明觉……他,他……”
“怎么又是明觉?我发现这次跟师尊出山游历,你们的修为没见长,编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沈寒渡不悦地瞥了两人一眼,又道:“我知道师尊最近偏宠明觉多些,可你们不想想,明觉多大,你们多大,师尊从前对明觉并不上心,也许是心生愧疚,才格外照顾一些,你们两个就因为这个,对明觉心生埋怨?怎么当人师兄的?”
林景言忙道:“不是的,大师兄,明觉的房里有古怪,真的有古怪!”
“什么古怪?”
“我……我不知道!”
沈寒渡:“……”
“好,你们随我过去看,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两个又串通起来欺负小师弟,我今夜抽死你们!”
沈寒渡将鞭子往桌案上一摔,抬步就走出了房门。
身后两个师弟亦步亦趋地跟着。
“明觉,你睡了没有?”
沈寒渡推门而入,屋里昏暗,隐约能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点了灯,缓步凑过去,就见李明觉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出了一身的汗。
“明觉,醒醒,明觉?”
“唔,大师兄。”李明觉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眶,鼻音很重地道:“大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明觉又做错事情了?大师兄不要骂我好不好?明觉会改的。”
林景言:“……”
顾初弦:“……”
“没事,你晚上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沈寒渡难得温声细语的,抬手一揩李明觉头上的汗,关切道,“头还疼么?怎么热成这样?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了,好困啊。”李明觉蜷缩成更小一团,护着肚子不让人看,“大师兄,我想睡觉了。”
“好,那大师兄出去,你乖乖睡觉,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人。你最听话了。”
沈寒渡给他掖好被子,又吹熄了灯火,这才缓步退出房门。
才一关好房门,眸色一戾,侧眸瞥向了两人。
林景言惊魂未定,苍白着脸道:“怎么会这样,明觉明明在里面……”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们两个人狡辩,我今夜要是不替师尊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我就不是你们的大师兄!都跟我走!”
待林景言和顾初弦互相搀扶着走出大师兄的房里时,已经深更半夜了。
顾初弦疼得脸色发白,感激道:“景言,我原先以为比起我这个二师兄,你更喜欢李明觉,没曾想你居然为了同我一起受罚,还编了个谎话。你装得可真像啊,连我都信了。”
“我没编谎话,真的没编!”
“你就别不承认了,我谢谢你啊,原本大师兄没这么生气的,你火上一浇油,我差点没爬着从他房里出来。”顾初弦咬牙切齿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这不是坑人么?”
林景言暗暗叫苦不迭,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他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李明觉太能装疯卖傻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准备回房间给对方上点药。
路遇二楼楼梯口,林景言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狐疑那紧闭的房门后面,正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喂?景言?你发什么呆的?走了,天都快亮了,我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顾初弦瞥了房门一眼,冷哼道:“别管那小畜生的死活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李明觉诡计多端,又惯会装疯卖傻,不要轻易相信他的鬼话,你非不听!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林景言不可置否,微微抿起唇角,正欲和顾初弦一道下楼去,忽又听见熟悉的诡异哭声。
脚下一顿,林景言的喉咙骤缩了一下,脊梁骨都僵硬起来了。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林景言压低声儿问顾初弦:“师兄,你快打我一下,我这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在做梦?”
顾初弦二话不说,对着他身后猛然拍了一下,林景言痛得眼泪都蹦出来了,吃痛地哑着声道:“不是梦!顾师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哭声?”
“我听见了!是从李明觉的房里传出来的!”
顾初弦咬牙切齿起来,同林景言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往房门口走去。
两人伏在门板上,侧耳倾听房里的动静,只听见那一声又一声床板剧烈震动的声音,以及少年呜咽的哭声。
“呜呜呜,师尊,疼,肚子好疼,肚子鼓起来了,师尊,肚子疼!”
“师尊,呜呜呜,都怪师尊,师尊……”
林景言这是第三次听见这种声音,所以惊愕的程度远远不及顾初弦。
便见顾初弦的脸色骤然通红无比,睁大了眼睛地望向了林景言,似乎在问他,里面的情况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林景言满脸沉痛地点了点头,捂着后腰,无声道:“顾师兄,你现在该明白了吧?我真的没有坑你。”
顾初弦怒不可遏,只觉得浑身的鲜血一瞬间窜上了头顶,连头皮上的神经都剧烈地弹跳起来,这种憋闷到几乎窒息的感觉,一瞬间又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整个人都在妒火与愤怒交融的情绪下,几近暴走。
下意识要抬腿将房门踹开,林景言有了此前两次的经验,赶紧将人拦住了,压低声儿道:“嘘,顾师兄,冷静,冷静!别冲动!”
“我怎么能冷静?师尊是不是在里面?是不是在里面?李明觉这个畜牲,居然胆大包天勾引师尊!我要把他活劈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顾师兄,你冷静!先前我听到这种声音两次,可每次进去,里面都没有任何异样,倘若师尊并没有在里面,只是明觉玩的小把戏呢?而且大师兄方才说了,我们若是再敢来打扰明觉休息,就把我俩的皮扒了!”
原本顾初弦都挣脱了林景言的手,冷不丁一听这话,登时觉得有那么几分该死的道理。于是抓起林景言的手,往自己的手臂上那么一搭。
极尽克制隐忍地压低声儿道:“好,既然你百般阻挠,我便听你一言!捉贼拿脏,抓奸在床!待我们抓个正着,看李明觉怎么抵赖!”
林景言:“……”
言归正传,两个人深信,师尊的无情道修得炉火纯青,别说区区一个平平无奇的李明觉了,就是他们四个徒弟一起脱了个光,主动爬上师尊的床,也不见得师尊会动情。
因此,眼下就两种可能了。
一是,李明觉故意逗他们,在屋里装模作样的。
二是,有人幻化了师尊的模样,在里头同李明觉翻云覆雨。
不约而同趴在了房门上,还用手指戳破了窗户纸,两个人撅着屁股往里面偷觑。
入目便是一方圆桌,还有一张床榻。那帷幔已经放了下来,根本瞧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形。
但能很清晰地看见,床榻在剧烈地摇晃着,一边摇晃,一边传出少年隐忍的哭声:“师尊,疼啊,师尊,呜呜呜,师尊。”
两个人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画面来,李明觉衣衫不整地被人压在床头,被人反复欺了又欺,压了又压,把传说中的“调教小奴七十二式”,变着花样地用在了李明觉的身上。
可怜的小师弟哭成了泪人,头上包着厚厚一层纱布,一边哭,一边乖乖抱着膝盖,亲眼目睹双修的全过程,还哽咽着喊师尊。
至始至终,房里的“师尊”都没有出过声音。
林景言和顾初弦也不能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师尊,或者是哪个狗贼假扮成了师尊,亦或者是李明觉自己心思歪,深更半夜,夜不能寐,做了个春秋大梦,梦里在跟师尊双修。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正当两个人看得正起劲儿时,肩膀猛然被人从背后一拍,互相认为是对方拍的,而后连头也不回地齐声道:“别动!我再看看!”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顾、林二人的脊梁骨绷得紧紧的,猛然提了口气地转身望了过去,入目便是大师兄阴沉的脸。
“大……大师兄!!!”
“二位师弟,我方才怎么说的。你们若再来打扰明觉休息,我就怎么罚你们?”沈寒渡钳着两个人的肩膀,跟提溜两个小鸡崽儿似的,压低声儿道:“既然你们都不想睡了,那就滚到我房里罢,我们秉烛夜谈。”
“师兄!别……别动!”林景言赶紧压低声儿道,“你听,师兄,你听!”
沈寒渡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刚欲再开口,就听房里传来了少年的低泣声,当即眉头一蹙:“这是……明觉在哭?”
两个人点了点头,赶紧给他让了个位置。三个人就跟约好了似的,撅着屁股趴在房门上偷听。
越听越是面红耳赤,越听越是血脉喷张。
沈寒渡忍不住低声骂道:“太过分了!这个李明觉简直太过分了,枉费我那么信任他!”
而后又透过房门上的小洞,往里头瞧。
江玄陵寻到客栈时,一眼就瞧见门口趴着三个人,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好色之徒。
定睛一看,居然是三个徒弟。
比划手势,示意燕黎别出声。江玄陵悄无声息地靠近,压低声儿道:“都偷听什么墙角呢?让本座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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