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令人不齿,但除了双修之外,当真没行过其他恶事,也算得上行的端立得正。自然不怕二位出去查证。况且……二位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要杀我就如同捏死一只小蚂蚁,我如何敢在二位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那可说不准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人菜瘾还大,万一你想玩一出玉石俱焚呢。你死就死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我不行,我如此年轻,岂能死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李明觉冷哼一声,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条狗,也不要轻易相信。
而且,既然都能跟傀儡在棺材板上行那种事情,说明对方也没什么低限,这种人活着无牵无挂的,死了也一了百了。李明觉可不想凭白无故就被坑了。
便催促着对方,赶紧把石头门打开。哪知这厮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半点才道:“我被绑成了这样,也没法打开石门,不如二位暂且替我松绑,待我打开了石门,再把我绑起来也不迟。”
李明觉略一思忖,暗道,把人五花大绑成这样,再让人推开石门,的确有些为难人了。
都没有手,难不成让对方用脚?
略一思忖,李明觉侧眸望了一眼江玄陵,询问着师尊的意见。
江玄陵道:“无妨,你且把他松开,倘若他敢起半分歹念,本座必将那傀儡催毁,将之擒住就地诛杀。”
唬得那厮浑身一颤,估摸着知晓江玄陵言出必践,看了看江玄陵,又看了看江玄陵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宛如一只听话的哈巴狗一样的傀儡。
最终还是没敢耍花样,待李明觉给他松绑之后,一咬牙便从口中吐出一枚黑漆漆的铜钥匙。
也不擦一擦上面的口水,伏身在石门上摸索了一番,之后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个小机关,李明觉定睛一看,上面有三个小孔。
当即就忍不住道:“你这还留了一手啊?怎么着,算到有朝一日,你会被人逼迫打开这扇石门?”
“狡兔三窟嘛,更何况我是个人,不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厮煞白着脸,唇瓣都哆嗦着,豆大的冷汗,顺着鬓发汩汩往下流,连喉结都艰涩地颤动着。
拿着铜钥匙的手,不停地哆嗦着,好似极为害怕,好半天都不敢把钥匙往锁孔里插。
李明觉从旁笑道:“你该不会在想,这机关到底能不能困住我们罢,倘若困不住,岂不是死路一条?若是带我们离开了此地,我们又反悔了,把你杀了,也无人替你申冤做主,是也不是?”
“公……公子,我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绝对没有!我不敢……不敢有的!”
“不敢有是最好的,千万别自己想不开,主动给我们一个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李明觉笑嘻嘻的,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心里琢磨着,虽然他们不知道这货除了当三儿之外,还有没有行过其他恶事,但试探一番也好。
若是其心里有鬼,自然会耍花样,让他们出不去。倘若心里没鬼,自然不敢心生歹念的。
越来越多的冷汗滚落下来,这厮吓了个够呛,尤其李明觉还冲着他笑,总觉得这笑容就跟那传说中的含笑九泉似的。
还有在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青年,穿了一身白,修为奇高不说,走路还没声儿。
又不是家里守寡了,穿这么一身白,披麻戴孝像个小寡妇一样。
有苦不敢言,攥着铜钥匙的手抖个不停,缓了许久,才往最中间的锁孔里插去。
而后往右一扭,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也颤动起来,整个密道摇摇欲坠,眼瞅着就要塌了。
李明觉咬牙切齿,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啊,你这个小畜生!果真没安什么好心!当真心里有鬼,看我不把你的狗皮扒下来!”
抬手欲去擒对方的肩膀,哪知这厮滑溜地像个泥鳅,一矮身就躲开了,那石门打开了一条缝,顺地翻滚了几圈,就自缝隙里钻了出去。
李明觉都来不及唾骂这货,究竟是不是属长虫的,如何能身体如此柔软,见缝就钻。
脚下一阵颤动,头顶落下滚石,江玄陵将人护在怀中,抬手挡住落下来的滚石,极敏锐地揽着人往旁边一避,见此地很快就要塌陷了。
忽从衣袖中窜出一张符咒,啪叽一声,不偏不倚地贴在了那傀儡的额头上。
傀儡摇摇晃晃起来,不出片刻又立定了。江玄陵一声低呵,那傀儡便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江玄陵,一扬拳头,硬生生地将巨大无比的落石催成了碎渣。
李明觉一个卧槽,当即惊道:“师尊!想不到师尊竟然还有这等御尸的本事!这傀儡又不知道疼,身体宛如石头一般坚硬,不就是绝佳的杀人工具?”
“杀人工具?”江玄陵蹙眉道。
“不不不,不是杀人工具,是小尾巴,小泥腿子,小狗爪子……这样总行了吧?”
李明觉赶紧换了个措辞,满眼放光地盯着那傀儡,心道,倘若能操纵这玩意儿,不就是个现成的好帮手?
不通神智,就不担心这玩意儿会对外胡说八道。又力大无比,没有七情六欲,不就是天生的杀戮工具?
当然,主要得控制好,要是没控制好,没准哪一天就把主人的脑袋,当个西瓜,一拳头砸个稀巴烂了。
“此种邪|物不可长留人间,否则必要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行出恶行,为祸人间。”
有心人李明觉:“……”
行吧行吧,师尊在上,徒弟在下,师尊说什么都对。
不再坚持操纵傀儡,眼下还是逃命要紧,否则没等怎么控制傀儡杀人,就已经要被滚落下来的大石头,砸个粉身碎骨了。
身为一个怀着身孕的小娇妻,李明觉尽职尽责,往江玄陵怀里一藏,抖着脚丫子静等师尊带他逃出去。
艳阳高照,一处荒无人烟的密林中,猛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自地底下破了个大洞,烟尘四起,巨石滚落。
一道白影自地底下飞掠而出,凌厉的剑气,嗖的一下,惊得林深出的眠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终于出来了,那种犄角旮旯地,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明觉才一站稳,就特别狗腿子地往江玄陵的身旁一凑,主动给师尊拍一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得不感慨,师尊这身衣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白还耐脏,火烧不烂,刀剑割不烂,披麻戴孝的像个小寡妇。
怪不得旁人总说,要想俏一身孝,诚然如此。
“师尊,那货跑了,现在怎么办?还有这么个大家伙跟着,要带着他吗?”
“嗯,无妨,留着那人也没什么用处,至于这傀儡……暂且留着,待去一趟方家再销毁也不迟。”
李明觉点了点头,反正听师尊的准没错,抬眸见那傀儡断了根手臂,神情麻木得很,又弄得灰头土脸的。
原本身上就是破破烂烂的喜袍,眼下更是没眼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头臭要饭的。
当即就忍不住啧啧几声,李明觉摇头感叹道:“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起初听那厮说得情真意切,还以为二人情深似海,原也不过如此。明明知晓,这傀儡落在师尊手里,必定要销毁,结果他还是自己逃了……这种品性之人,想必他此前说的那袭话,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的确有待考究,但只要这傀儡在我们手中,他应该还会再来,谨慎些便是了。尤其是你……”
江玄陵抬手摸了摸李明觉故意往外挺的圆肚子,叹了口气道:“本不该让你如此劳累的,是师尊没有照顾好你。”
“不不不,师尊照顾弟子,照顾得很好很好,不累,一点都不累的,师尊别自责,弟子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着呢!当然……”
李明觉眼观鼻鼻观心,面不红气不喘地道:“当然啦,如果师尊因为傀儡,而要给弟子补偿的话,弟子也不会拒绝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李明觉竖起两根大拇指,然后当着江玄陵的面,飞快地贴在一起。
而后又左手摆出一个圈圈,右手攥拳竖起一根手指,往那圈圈里抽一抽,再插一插。
“师尊知道弟子想要什么补偿的,师尊都知道的。”
江玄陵:“……”
叹了口气,江玄陵忽然弯腰,打横将李明觉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往小树林里走。
李明觉惊道:“师尊,你要做什么?”
“满足你。”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