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在他的梦境里夜夜重复,犹如溺水之人窒息于浪流中,被四面八方所侵袭而来的冰冷包围,无处可逃。
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一遍遍回忆,在回忆中一遍遍地再度历经痛苦和绝望。
桑晚眼看榻上的人紧闭双眼,仿若睡熟了的模样,她才勉强松了口气,但也没有绝对地放松,毕竟侍人说过就算汀白睡着了也只是浅眠,很快就会惊醒。
忽然桑晚不经意扫过的目光遽然一顿。
汀白的耳垂坠着枚极其精致的玉质耳饰,这冰玻种翡翠的材质分外的眼熟,成色透亮,纯净无暇,甚至连纹路都让桑晚觉得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
桑晚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脖颈,而她脖颈上那根红线套着的玉扣竟然也似有所感般,正在盈盈发光,仿若有生命那般漂浮在了空中。
原来如此,桑晚这半枚玉扣才会指引着她不偏不倚地撞见汀白。
一时之间,桑晚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喜的是,汀白那枚耳坠正是自己这些年以来苦寻不得,残缺玉扣的一部分。
悲的是,再见它却成了汀白的所有物,桑晚只能这么眼巴巴地瞅着,根本不敢拿回来。
桑晚嘴巴发苦地死死盯着那枚玉扣,只能努力地压下自己妄图动手的念头。
桑晚仔细地观察那枚耳饰并不是耳夹的式样,而是穿了耳洞,她想要那枚耳饰,还要费力使劲地揪着汀白的耳朵才能取下来,一定会惊扰浅眠的汀白,到时候被手段狠辣的汀白发现桑晚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他的东西起心思,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桑晚直勾勾满眼渴望地盯着汀白的耳坠,却不敢轻易动作,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桑晚早已感觉过了一两个小时,汀白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为幼童的身体需要发育,所以每天都要睡十多个小时,桑晚只觉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小身板变得摇摇晃晃,一个踉跄甚至差点跌倒,连带着缠着汀白手腕让两人相连的藤蔓也猛然一抖。
桑晚立即再度犹如站军姿般规整地站好。
她这个治病的人差点睡着了,若是被汀白看似外貌圣洁实则无比恶毒的人发现,她还有小命可活么?
桑晚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汀白,见他还是阖着眼浑然不觉的模样,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她的双腿早已站得酸软无比,桑晚在汀白的榻旁小心翼翼地放下半个屁股,心底盘算着只要发现汀白有醒来的迹象,她就立即站起来。
就悄咪咪地坐一会,桑晚原本这样想道。
就闭着眼休息几秒,桑晚原本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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