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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左右无人了之后,朝游露方才现出神识的影子来,“父亲,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朝夫人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意料之中地落了空,她语声焦急难耐:“游露啊,你大祸临头了!”
“唉,”朝尚书摇头,“我数次修书,想让你最近请病不出避开这次劫难,但不知为何,寄出的信件都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随后朝尚书将这几日朝堂议事里关于她的要点一一讲述,末了又是叹气,“想必张宰相早同他勾连好了,那胥子衿,我……我竟不知道他如附骨之蛆,始终不肯将你放过啊。”
联想到谛视特意前来传授的保命之道,终于一切明了,朝游露沉思片刻,忽而微笑:“这倒是很像他的作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朝夫人已又泪流满面,“箭已在弦,我不知你怎还笑得出来!”
朝游露双膝跪地,俯下身来对双亲三拜,“父母在上,女儿在此叩谢双亲养育之恩。我钦慕仙道已久,却始终凡尘缠绕不得脱身。如今正是我出离深宫的好时机,我会应允皇上所求去往前线。若得噩耗,父母也不必伤怀,只要心里知晓女儿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致力于参研天道,一切安好便好。”
这话已经约等于永远的诀别了。
朝夫人果不其然又悲伤得几欲昏厥。
于是诀别之后,朝游露少不得还安慰了父母一阵,诸如“喜欢孩子就抱养两个”,“大的不中用还能寄希望于二胎”,“皇上体恤、家族荣宠不衰”之类,方才起身离去。
她的神识并没有马上回到皇宫,而是一路穿过礼部侍郎的府邸,最终在书房外停留了下来。
从窗户外望去,胥子衿背脊笔直,正专心致志地为皇帝撰写着对莹嫔从军的赞溢之词,写到朝游露的名字时,不由得伸出手去反复摩挲,仿佛如此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岁月未改他的面容,他还是那样的苍白俊秀而瘦弱,目光坚定从容,一如往昔。
书桌上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
“子衿。”
虚空中传来一声呼唤。
他蓦地一惊,停住了手中的笔。
不管时日过去多久,只要她一声呼唤,他的灵魂仿佛就失去了自我。
他着魔一样地在屋中四处追随着那个声音,在书卷中狂乱地翻找着,口中终于喊出了那个魂牵梦绕多年的名字——“游露!”
她的名字仿佛是某种封印,镇压住了他生命中唯一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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