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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里。”
商见宵又挖出一块药油,示意宁向云把胳膊伸过来,宁向云犹豫着看了眼商见宵。
商见宵一双眼睛现在又恢复了邻家弟弟的状态,看着无辜又无害,只是宁向云不知怎的,还是觉得此时的商见宵很难去拒绝,他抿了抿唇,还是配合着将手伸了过去。
但由于这个伤口就在手肘,商见宵帮宁向云揉的时候,两人距离更加的近了,近的宁向云似乎能感觉到商见宵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皮肤上的呼吸。
这下,他别扭的感觉更明显了。
……
“放心交给我吧。”
宁向云提起鱼桶,拖了个椅子,坐在水池边。
这几条鱼是吴彦和学生们刚从河边抓来的,商见宵帮宁向云揉过淤血之后,宁向云闲来无事,到厨房帮忙清理鱼内脏。
商见宵也回到厨房帮忙,看宁向云的动作,还想劝他,宁向云摆摆手,“我没事,你帮我揉开之后,就不疼了,你看,”商见宵掀开围裙动了动膝盖,“而且我还坐着呢,不费劲,你不是还有菜要处理?快去忙吧。”
宁向云趁商见宵没反应过来,回身迅速处理起鱼来,商见宵在一旁看了会,确认宁向云没什么问题后,才走开。
“向云,行啊你,还会剖鱼。”吴彦钓鱼回来洗了个澡,一进厨房看宁向云动作熟练,有些惊讶。
宁向云笑道:“我在家没事就给我姐打下手,时间久了,不会也会了。”
一旁煮汤的徐梦琳听了,揶揄道:“怪不得你不会做饭,备菜却那么熟练,原来是被练出来的。”
宁向云笑了几声,给了她个“你懂得”的眼神。
厨房四面通透,宁向云坐在水池边可以看到莱川河,夕阳西下,金黄色光芒照在河面,波光粼粼,真实又不真实。
宁向云手上熟稔地刮着鱼鳞,阳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屋内的声响似乎都已消散,唯有眼前的金色,思路慢慢地开始发散。
刚刚商见宵帮自己揉淤血时,宁向云感情复杂,下意识有些排斥,思来想去,还是自己许久未与人有肢体触碰的原因。
自从高中姥姥去世后,他就开始独自一人生活,的父母早就离婚,没有人愿意带宁向云。
其实当年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姥姥那边一开始并不同意,父亲为了在一起,突破了重重阻碍,承受了很大压力,最后终于得偿所愿,两人成为了夫妻,不到两年就有了自己,夫妻和顺,家庭美满,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但在他上小学的时候,这美好戛然而止,父亲突然出轨再娶,母亲伤心出走他国,到现在都没回来。
宁向云会试着理解自己的母亲,但他看不透、也理解不了他的父亲。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一边在自己初恋妻子面前扮演好丈夫、好父亲,一边与小他十多岁的情人偷情?
他能记得每周给妻子买一束花,记得给孩子带他随口要的玩具,也记得跟他的情人庆祝每个纪念日。
对内、对外都滴水不漏。
这种分裂感,让宁向云从小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爱情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真的有真情存在吗?
那些优秀的伴侣,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呢?
尽管宁向云知道父亲这种只是特例,正常的感情还是很多的,但这么多年来,宁向云还是难以释怀,一直怀着这种想法,工作生活。
前几年宁向云忙于事业,无心考虑自己的感情需求,这几年工作虽然稳定了,偶尔也会感到孤独,但宁向云并不渴望爱情。
宁向云潜意识里觉得爱情并不可靠。
也会下意识将爱情的小火苗掐灭在摇篮里。
今天算是宁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客观原因,与人有这么近、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会感觉这么别扭,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宁向云轻轻叹了口气,将鱼内脏扔到垃圾桶,此时闹腾回来的小弟被鱼腥味吸引,围着垃圾桶转悠,宁向云切了一块尾巴肉,挑了挑刺,喂给它解馋。
“宁哥,你围裙带子松了。”
身后的沈轩突然对宁向云喊了声。
“还真是。”
宁向云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围裙下摆都快团成一团了,他剖鱼时不时会有血水、鳞片溅出,需要围裙挡住,现在这样,恐怕只能当个装饰,宁向云皱了皱眉,刚想洗手弄下,沈轩那边要过来帮忙。
宁向云笑了笑,张了张嘴要说个“谢谢”,还在整理烤箱的商见宵突然走了过来。
“我来。”
只见他快速用围裙擦了下手上的水,拿起宁向云身侧滑落的系带,在他背后动作几下,道了句“好了”后,又继续去弄烤箱。
速度倒是快。
宁向云笑着道了声谢,徐梦琳忙里偷闲看了一眼这边,笑道:“系了个标准的蝴蝶结,见宵也是有少女心的人呀。”
宁向云用力歪了下脖子,蝴蝶结很漂亮,没想到商见宵连这个都会,忍不住笑了笑,那边商见宵赶紧摇头,耳朵又红了。
内敛的小孩。
宁向云勾了勾嘴角,回身继续把鱼鳞收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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