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弹幕对此显然很有意见。
【呕,你恶不恶心,自己叫自己小笨蛋[yue]】
【这个主播一贯如此[摊手]】
【快滚啊[流泪]】
【好好训练,夏季赛再见哦[爱心][期待]】
春季赛结束了,嘴里的棒棒糖也快吃完了,流云笑了笑,咬碎最后一点糖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他关掉了直播。
-
从场馆出来的时候,一路欢声载道,充满了鲜花和祝福,还有粉丝们的呐喊。
就好像全世界的美好都围绕着他们,与两三个月之前从韩国回来时的灰头土脸截然不同。
今夜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明月高悬天边,星星很亮。
馒头在大巴车上一直唱歌,好好的回程搞得跟郊游似的——虽然一句也没在调上,但那种轻松喜悦的心情大家都感受到了。
“去吃烧烤吧?兄弟们。”馒头唱着唱着,可能是终于累了,表情和语气却很兴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啊啊啊!!”
“行啊,”尤八乙也挺高兴,在前边笑着说:“反正明天也没什么安排,给大家放个假,今晚随便吃,俱乐部请客!”
“哟。”时夏吹了声口哨,“多不容易啊。”
馒头开心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顺势抱上了前排林深海的肩,梁山好汉似的喊道:“哈哈!那咱们今晚必须是不醉不归啊!是不是深海哥?”
林深海点了点头:“嗯,不醉不归。”
“你怎么每次都问他?”时夏说,“人都给你问烦了。”
“没关系,”馒头笑了笑,手上还捏了捏那位肩膀上的肌肉,“反正他每次都说‘嗯’,不费事儿。”
时夏:“哦,原来是算准的这一卦。”
尤八乙摇了摇手指:“没有哦,人家这次还多加了四个字呢……”
“不、醉、不、归——”
周围闹哄哄的,大家一起喊出了这四个字,但俞忱没加入。
他有点累了,绷紧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那些数日以来累积的疲惫就像河水决了堤,让他很想好好地睡一大觉。
什么也不想。
司舟就坐在他旁边,一个空位也没隔,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十分亲密,而队伍里其他人早已经习惯了,馒头也不再大惊小怪。
估计哪天他俩不坐一起了,馒头才会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回事”的吧。
耳边的声响都被模糊、被屏蔽,俞忱逐渐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嗅到了一股冷冽的清泉般的气息。
明明尚在暮春,他却似秋天落叶纷飞冻结的霜。那么冷、那么冷……
又那么美丽。
俞忱想,只有胜利的果实才能够滋养他的生命,只有全天下最艳丽的诗行才足以描绘他的笑容,还有那双生动明媚的眼,当烈阳洒下来,照耀着他们每一个人,霜雪是可以融化的……
行车的过程中,大巴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打乱了俞忱的胡思乱想,他从昏沉中醒过来,就像慢慢、慢慢浮出水面。
“再睡会儿。”那人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温温柔柔地钻入耳里,“到了我叫你。”
“嗯……”
俞忱动了一下,想挣扎起身,却被对方摁了回去。
太近了。
俞忱的第一反应:这还是在外面呢。
那人的肩窝带着柔软的体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耳后的那颗痣,可还没等俞忱看得清楚,对方就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俞忱眯起眼来,那颗痣以及白净的耳、还有线条流畅的脖颈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辗转忍耐,还是很想做一件事……
“嘶。”
司舟只觉得后颈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湿湿的、软软的。
然后他回过头,望进了俞忱的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清澈的眼,由于睡意未散,里面泛着水光,在昏暗的环境里发亮。
司舟低头吻下去,吻在了他被泪水沾湿的眼梢。是咸、是涩,又像是是无法描摹的爱恋。
这个吻很轻很轻,如同天空中浮动的云,几乎不像是一个吻。
但却充满了珍重。
他们在这个角落里对望,心跳连结在一起,空气中仿佛也漂浮着彼此的悸动。
司舟闭了闭眼,没再做别的,只是悄悄牵住了俞忱的手。
“到了到了!”尤八乙的嗓门很大,站在大巴车最前边朝着后座嚷嚷起来,“快下车!吃烧烤了您嘞——”
话音未落,馒头率先冲了出去。
紧跟着是时夏、林深海,还有一些二队的队员们,以及各种后勤工作人员,大巴车不方便开到烧烤店门口,尤八乙提前叫了几辆出租车,此时已经等在基地外面了。
街灯都亮了,周围人声嘈杂。等到前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俞忱起身,想挣脱司舟牵着他的手,但临到那一刻又有些舍不得。
司舟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不允许俞忱再有挣脱的想法。
过了今夜,小朋友就十八岁了。
他要牵着小朋友的手,坐在街边巷子里,在人群中,一起去吃饭,看月亮——看春季赛胜利的这一晚的月亮。
这是这一年的首胜,似乎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而且夺下奖杯的第二天,刚好是俞忱的生日。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