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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我调节……”
司舟还在等下文,然而对面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继续解释了。
于是司舟问:“什么叫‘自我调节’?”
医生这才回答说:“吃药的话,会有依赖性,基本上开始了就不能停……不过,至少保证不会演变成最糟糕的结果吧。”
“自我调节,也就是指心理疏导。相对来说是一种更温和,却也更加漫长困难的道路,最关键的是……”
医生垂了垂眼,目光落在那台悬挂于半空的破废电脑上。
他放轻了语气:“不一定成功,甚至有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司舟顿了顿,问:“哪种方式更好?”
医生说:“这个我只能提建议,具体要看你们怎么选择。”
第61章 亲密
车载音响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除此之外很安静。俞忱一直低着头,不看窗外,也不看他。
司舟偶尔跟俞忱搭话,他也只是很小声的回答,看起来有点恹恹的。
这一路有川流不息的人潮,也有漫无边际的田野,途径不同风景,城市和郊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那些荒诞的不断流逝,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有落叶掉了下来,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正在被剥离。
司舟看着那些风景,一只手流畅地旋转方向盘,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那位医生所说的话。
“病人从内心深处一直在与第二人格对抗,这么多年了,作为医生……我难以想象他的痛苦。”
“我想……也许对他来说,多一秒快乐都是好的。”
“其实我也见过类似的病例,但都没有他意志力这么顽强,在被侵蚀以后还能进行自我压制的……”
最后也只是说。
“多给他一点爱吧。”
回到基地,二人上了四楼寝室。
刚刚一路都埋着头不说话的俞忱,门一关,居然就抱着司舟哭起来。
——并不是嚎啕大哭。
只是流泪,只是哽咽。
但司舟从没见过哪个人能哭得这么委屈。
于是便任由他抱着,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不哭了,不哭……”
说话的时候,他连气息都在轻颤,像是生怕打碎了什么。
“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带你去……”
“不是!”俞忱打断了他,“是我自己呜呜呜……”他情绪显然有点激动,似乎仍然没有从医院的影响中脱离出来,“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
俞忱还没说完,眼泪却跟决了堤似的,模糊的视线中,对方的纯白色的衣领都被他给哭湿了一块,透出薄薄的布料下延绵的锁骨来。
清冷,但不失性感。
“那个机器……那个机器!”
可能是是哭得太厉害,他说不到半句,就打一个哭嗝,话语也零零碎碎的不清楚。
“别着急,”司舟捏了捏他的肩,“慢慢讲,我听你说。”
俞忱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说:“哥哥,我当时在诊室……不是叫你滚。是叫‘他’。”
“嗯,我知道。”
一阵沉默。
俞忱只是一个劲地往司舟怀里钻,接着又不自觉地蹭了蹭他的颈窝。他似乎格外喜欢那个地方——也许是因为温暖,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司舟等了一会儿,猜他不想说,也不强迫。很仔细地把医生对病情治疗改善的相关意见转述给了俞忱,让他自己选择。
俞忱的回答是不想吃药。
司舟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替他擦干净眼泪,说:“好。”
不吃药,我也会治好你的。
如同多年前纵身跳入这场亲手塑造的梦一样,他在心里面虔诚想道。
俞忱。
我会好好爱你。
晚饭后,两人继续参加训练。
时夏挑了挑眉:“回来啦?”
“嘿嘿,今天又没有约到训练赛,”馒头笑着说,“其实你们也可以不用回来的!”
俞忱:“……”
搞得他们好像出去玩一样。
司舟拉开椅子坐下,垂着眼整理键盘上落的灰,不咸不淡地说:“办完事就回来了。”
“哦——”馒头兴致缺缺。
傍晚七点到十二点的时间,几个人例行了比较松散的五排,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手感。
凌晨十二点过后,就变成了司舟和俞忱的双排时间,其他人——主要是馒头,自打确认他俩的关系以后,竟然也知趣地不再打扰。
全队都在的时候,司舟是指挥位,必须冷静,并且要随机应变,以大局为重。但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打的时候,司舟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奉行的原则变成了——
一切以俞忱为重。
司舟玩了个不用蓝的打野,按照惯例,从开局第一个蓝BUFF开始就给到俞忱,本来俞忱是可以不要的,但……
他不过去拿掉,司舟就会一直被野怪“欺负”,俞忱怎么看得下去?所以只好收下。谁知后面收着收着也就习惯了,非要说的话……确实还有点舒服的。
两人很有默契地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开局俞忱就跟着司舟一起走,游戏角色还一边走一边“打情骂俏”,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
有时还会发点小表情什么的。
POTM的英雄角色都有一些自己专属的动作表情,有的需要通过做活动任务去领取,有的则是在游戏中的操作所达到的成就自动获取,还有的是根据亲密值来发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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