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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失眠了。
他翻了个身,索性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从冰箱里翻出几瓶冰镇的啤酒,搬运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迟夏单手举着啤酒窝进沙发里。
手里的遥控器不断切换着频道。
漫无目的地搜索了半天,终于在科教频道找到一部名叫《神奇动物》的外国纪录片。
这一集拍的是帝企鹅,电视里正播放着企鹅妈妈产下一枚企鹅蛋后移交给企鹅爸爸,企鹅爸爸顶着寒风并排站在寒冷的冰面上孵蛋的画面。
电视里全是“咕咕咕”的企鹅叫声,但很快另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嗯,你们在国外注意饮食。”
迟夏此时正赤脚盘腿靠在沙发上,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扭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果不其然左鹤鸣举着手机从楼梯上下来。
只是下楼来喝水,左鹤鸣鼻梁上少了那副无框眼镜。
他眯了眯眼睛发现沙发上正杵着一道黑影,沙发对面的电视屏幕亮着,看不清播放的是哪个频道,隐约能听见咕咕的叫声。
“嗯好,晚安。”左鹤鸣挂了电话往厨房走。
迟夏迅速收回视线。
原因无他,只因为左鹤鸣此时正裸着上半身,穿了件十分松垮的居家长裤。
灯光过于昏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但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诱人的胸肌再次浮现在眼前,迟夏甩了甩头,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驱出脑外。
“这么晚还没睡?”左鹤鸣手上拿着瓶冰镇过的纯净水,“睡不着?”
“嗯。”迟夏回答。
电视里的帝企鹅正用嘴将蛋滚到脚背上,用腹部的肚皮把蛋盖住,为企鹅蛋御寒。
“你刚才和徐阿姨视频呢?”周围太过安静,迟夏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
喉结滚动几下,左鹤鸣仰头往下灌了几口冰水,说道:“嗯,我爸这个月在国外参加比赛,有时差,这个点他们刚起床。”
“之前听徐阿姨说过,要去一年?”
“最短一年。”
话题很快结束,左鹤鸣挑了挑眉很快衔接上话题,“陈韫深怎么说?打官司还是调整合同条款?”
两句话不离工作的事,左鹤鸣怕不是比他还工作狂。
如果能调整合同条款,他也不至于加班到深夜,还焦虑到睡不着觉。
只怕这只是个开端,后面会有更多的达人因为不满霸王条款选择解约。
所以这场官司至关重要,嘉禾无论如何都要赢,但站在迟夏本人的立场,他倒是希望嘉禾输掉官司,好让高层们看清目前的决定有多错误。
“看来这场官司避免不了。”
见迟夏没有回答,左鹤鸣心里也猜到调整合同的可能性很低,“这种情况嘉禾的胜算是多少?”
“五五开吧。”迟夏换了只手拿啤酒,“这要看她手上收集了多少证据,能不能让嘉禾败诉。”
“那你希望她赢吗?”左鹤鸣似乎是瞧出了迟夏的心思,竟当面问了个有违迟夏职业操守的问题。
本来就是摸着黑聊天,见不着彼此脸上的表情,被左鹤鸣当头一问,迟夏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左鹤鸣是怎么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难道他的话有漏洞?
不待他仔细回想说过的话,客厅的氛围灯“啪”地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迟夏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便看到左鹤鸣拿走了茶几上的一罐啤酒,正神情慵懒地靠在电视旁的边柜上。
男人的身体轮廓清晰了许多,不经意间扫过那腹部上的沟壑,一道道漂亮的肌肉线条,仿如一件艺术品。
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左鹤鸣小腹位置的肌肉。
迟夏很快收回目光,一头雾水地盯着手里的啤酒,左鹤鸣这时候开灯几个意思?
单纯想炫耀一下自己好看的腹肌?
“我猜测这次你可以得偿所愿,她手上恐怕不仅只有能胜诉的证据。”
左鹤鸣单手拉开啤酒罐的金属拉环。
敢情是要说正事。
“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儿?”迟夏问。
“她和我们组的阮星河关系很好,那小子有异心很久了。”
左鹤鸣说着事还不忘调侃一句,“哦对,就是你想泡的那个阮星河。”
......他什么时候想泡阮星河了。
“所以?”迟夏懒得辩白。
左鹤鸣继续说道:“这两人是一丘之貉,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没有掌握充足的证据,他们不会轻易和嘉禾撕破脸,早上发的通稿你也看到了,字字针对嘉禾。”
“第一步,引发舆论,先让粉丝替她出头,造成嘉禾内部的恐慌,第二步,搬出证据,锤死嘉禾。”
左鹤鸣的分析不无道理。
比起迟夏,左鹤鸣更像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头部网红跳槽解约,冷静分析,思维缜密,倒是比他强多了。
“既然你唱衰嘉禾会输官司,那么请问左总,是否有相对应的措施?”
要聊工作,索性迟夏陪他聊。
“那倒是没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左鹤鸣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深夜一个人喝酒多无聊,陪你解解闷。”
谢谢你啊,反向解闷,越解越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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