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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黯作为一个beta,能闻到对面两个Alpha的信息素,足以可见室内的信息素的浓度有多高。
里面站着的两个Alpha齐齐看过来,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
“你们好!我叫杨黯。”杨黯率先打招呼,心里叹了一口气,总感觉以后的宿舍生活也不太妙啊。
站在最前面的Alpha最先给出反应,他稍稍点头致意,声音冰冷,“你好,默雷·道格拉斯。”
他的长相较为凶狠,脸型偏长,鼻梁直挺,寸头细眉,眼睛狭长,眼角处有一道褐色的疤痕。
另一个站得稍后的Alpha也出声,从默雷后面走出来,“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陈书洺。”
陈书洺气质沉静,面容斯文俊秀,鼻梁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说话时嘴角微扬,看起来脾气更为温和。
两人的气场看着就不合,火药味儿极浓。杨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始尬聊,“你们……来得挺早的。”
默雷和陈书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刚到。”
“哦。”杨黯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们搞卫生了吗?现在人齐,一起弄?”
帝国大学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学生放置任何机器人在宿舍。
陈书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beta说这个,“还没搞,那……就一起吧。”
默雷没有异议,跟着点了点头。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勤勤恳恳地搞卫生,彼此埋头苦干的,都不吭声。宿舍里两个Alpha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因此消散了不少,可见集体劳动是有别样魅力的。
杨黯没有兴趣了解这两个舍友之间的纠葛,对方关系的好坏与他无关,只要三个人在同一屋檐下能安安静静的,他就不会主动去插手。
等宿舍打扫完后,杨黯就着手整理的自己的私人物品,在这之前,其他两个Alpha已经弄过一轮的,现在正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如出一辙的沉默着。他们既不在手里摆弄什么,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
当杨黯收拾好东西,准备坐到自己的桌子前时,屁股刚挨上椅座,两个Alpha就齐刷刷地站起来。
杨黯:?
咋了,他这椅子坐不得?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杨黯同学,我有私事,就先去一趟了,晚点再和你聊天,增进彼此了解。”
默雷和陈书洺同时开口,前者言简意赅,后者彬彬有礼,彼此在开口的一瞬间,互瞥了一眼。
杨黯:“……”
他脑子自动翻译成:我们要出去打一架了,回来再聊。
“哦哦,好的,没事。”他懂两人的潜台词,和他说一声,是避免让自己觉得两人在孤立他而心生间隙。
当然,这怎么可能会误会呢?两人的对视都要飙火星子了,明眼人扫过,便知和友好二字实在毫无关系。
杨黯非常体贴地表示,“舍友一当就当四年,不急于一时,你们有事的话,可以先去解决好,我……一个人可以在宿舍的。”
不对,他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默雷和陈书洺可以说默契十足,同时“嗯”了一声,就步调一致地出去了。
大门缓缓关上,屋外的光线悄然落入,没几秒,又恢复原样。
宿舍里只剩杨黯一人了,独处时的空寂,往往容易使人产生一种心在宁静休憩的错觉,似乎这片天地都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整个人松懈下来了。
杨黯脚跟一移,自动椅往前滑动,他顺手点开了光脑,发现有一条新消息,是喻先生几小时前发来的——
【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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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政府,议会庭
“……我不同意!凭什么?难道就凭尼内尔那老匹夫脸皮厚?”财政部部长——尤安·威廉,出了名的笑面虎,平日里的行事风格,称得上风度翩翩,极具贵族风范。
但今天的他毫不顾忌形象地站起身,大力拍打着桌子,西装外套脱下,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松垮地挂在领边,发胶固定好的刘海落下几根,破口大骂着。
“比脸皮厚是吧?我也行,他哭我也哭,他跪我也跪,他撞墙我也撞墙……呵,也不知道议会庭的墙够不够撞!那几根年久失修的破烂柱子,我怕尼内尔伯爵阁下脸皮厚,连带着头也硬,你还没出血,柱子先倒了一片!!”
尼内尔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气得手指发抖,怒气冲冲地说:“你少在那血口喷人了,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尤安呵呵冷笑,“呦!前几天在议会长办公室,哭得有耳朵的都听见了,怎么,门一关就什么都不认账了是吧!”
……
今天这一场例行议会,其实已经开了快七个小时,本该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结束,但因为新旧两派势力的论战接连不断,谁也不肯让步,硬生生地拖延到现在。
肃穆庄严的议会庭被双方吵得乌烟瘴气,彼此攻讦推诿,什么公事、私事儿全都抖落个遍,吵吵嚷嚷的,只为争夺自身党派更为庞大的利益。
尤安看着对面的皱皮老脸就烦,火气蹭蹭蹭地冒,他懒得再费口舌,转身看向在最高处席位端坐的身影——
近日,以铁血手腕上任的新任议会长。
“议会长,请您做下决断!”尤安也不废话,果断开口,直接问。
刚刚吵了快一小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都摊开在明面上了,是非对错已然不是他们所争论的锚点。
比起这个,真正的关键点是此次新任掌权者的态度。而这一次的态度,是下面玩弄权术者日后行事的风向标。
原本嘈杂喧闹的议会庭瞬间没了声响,所有人都开始演默剧,整理仪容仪表的、捡回被扔出去的椅子的、严阵以待的……
新旧势力之争,总会有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的时候,区别在于,聪明人能否做出正确的判断,站对合适的位置。
大家将视线默契地投向席位的最高处,等待对方的出声。
议会庭的灯光向来明亮,甚至到了有点刺眼的地步,但席位的最高处由于紧挨公平之神玛雅斯啉的雕塑,无法在顶端安置灯管,加之神像的阴影,留下了一小片的昏暗区域。
喻清晏低垂着头,白皙的后脖弧度微曲,脊背挺直,及腰的银色长发被主人妥帖地用一根细丝带绑好,从上到下泛着顺滑的光泽,一丝不苟的。
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依稀窥见对方凌厉的下颚线,半边侧脸埋入阴影中。他的手指标准地握着一只深墨色的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曾停止。
有人惴惴不安,揣测这位新上任的掌权者,是否在记录着什么名单。
如果上面有自己,好的还是坏的?
如果上面没有自自己,要主动发言加深印象还是就此隐没避免当出头鸟?
终于,对方放下了笔,连带着众人的心也跟着那只钢笔而落,似乎能听到细微的声响。
嗒——
喻清晏的手指微动,钢笔静静地侧放在一旁。他看着纸上的内容,嘴角微弯,眼眸含着几分真切的笑意。
这张被诸多猜测的纸,上面其实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名单,而是一副笔触细腻的肖像画——
年轻英俊的少年在纸上浅浅微笑,细节生动,神态真实,只需一眼,便可轻易体会到作画者的用心。
纯粹情感的浇灌让少年在白纸上,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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