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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刚躺上床一天呢,你当然不觉得烦,等一个多月后,你肯定数落我没用了。”陆父说。
陆母瞪了他一眼,“有客人在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手又不疼了是不是?”
“……”陆父没再吭声,安安静静吃早餐。
陆母冲许蔚明道:“让你见笑了。”
许蔚明忍俊不禁,“不会,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种拌嘴的日子了,以前我父母也经常像叔叔阿姨斗嘴,家里挺欢乐的。后来他们去世,剩我一个人后, 家里就冷冷清清的。”
陆母歉疚道:“你父母去世啦?不好意思啊, 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许蔚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陆景初在一旁吃着东西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话,可目光一直落在许蔚明的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男人在笑,可身上有种游离在外的伤感。
这种伤感并非针对任何人,而是一种从内部散发出来的落寞。
陆景初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你不吃吗?”
许蔚明说:“我不想吃,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吃不下。”
“那怎么行? ”陆父不赞同,“人是铁饭是钢,越是生病越要吃饭才行。景初,你去给小许买一份白粥,这些太油腻了, 他确实吃不下。”
“不用麻烦,我一会儿自己去买就行。”
陆景初两三下喝完豆浆,把纸杯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出去,几分钟后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不锈钢碗, 里面装的小米粥。
“凑合喝一点,”陆景初说,“必须喝完。”
许蔚明注视了他一会儿,接过饭盒, “行, 听你的。”
这话有点暧昧,陆景初假装没听到。
陆母吃完饭要回去拿换洗的衣服,陆景初这几天也要陪床,想跟着回去洗个澡,但担心陆父和许蔚明独处太尴尬,便留下一起陪着。
不过有他在气氛也没好到哪里去,中途护士来输液, 药里加了止疼药和助眠的,没一会儿陆父就睡过去。
避免打扰陆父睡觉,二人不敢说话, 要守着液体也不敢离开,陆景初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太阳穴又疼又胀。
许蔚明在他身边坐下,又把口罩戴上了,说话用气音,小声问:“昨晚没睡好?”
“你睡好了?”陆景初压着声音反问。
“没有,几乎没睡着。”
这话听得陆景初不乐意, “你睡着酒店的大床,有什么睡不好的?”
许蔚明说:“我认床,在外面都睡得不太好。”
陆景初哦了一声,困得很,言简意赅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你在这我回哪儿去?”许蔚明见他疲倦得不行,主动提议,“你要不然躺下来眯一会儿?”
陆景初看了一眼旁边被许蔚明坐得满当当的位置:“我躺哪儿?”
许蔚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陆景初当即拒绝,“我不要。”
“为什么?”
“……”若是许蔚明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兄弟,躺了就躺了,随便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关键他们现在的关系, 陆景初已经没办法把他当一个普通男性朋友来看待,躺在一个正追求自己的人腿上,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每一件放在同性之间正常的事换到他和许蔚明身上就很越界。
陆景初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做这种事。
“没有为什么。”陆景初把头扭开,去看陆父的点滴情况。
突然腿上一沉,许蔚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躺在他腿上。
“……”陆景初心尖儿一跳,慌乱地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睡觉的陆父,仍有种心虚感,压着声音呵斥,“许蔚明,你干什么?”
“嘘,别吵,”许蔚明轻声说,“吵醒叔叔就不好了。”
他就仗着陆景初不敢冒火才这么放肆,陆景初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你起来!”
“就让我躺十分钟,”许蔚明已经闭上眼,脑袋枕着陆景初的大腿,纤长的眼睫搭下来,“十分钟就好, 我昨晚真的没睡,很难受。”
陆景初:“关我什么事?”
许蔚明拉下口罩,小声说:“我是你‘女朋友’,你应该照顾我的。”
陆景初没好气:“我不承认。”
“我承认就好。”许蔚明笑了一下,把口罩戴回去,闭上眼。
“……”陆景初看着他眼下乌青,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许蔚明可以不用这么累的,是为了送他回来,用人情帮他爸爸搞到病房,又起大早去买早餐。
这人总是执着早餐,先前在A天天送都没送进陆景初的嘴,到B市还不放弃。
陆景初头疼得很,烦躁又无力地闭了闭眼,身体靠在沙发上,垂视着男人漂亮锋利的眉骨。
许蔚明伤害了他,他让许蔚明阴差阳错地丢了工作还曝光了同性恋、女装癖的嗜好,许蔚明又为了他来照顾他父母,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及。
是非恩怨早已乱成一团,谁欠谁、谁又更对不起谁多一点早就分不清了。
但有一点陆景初很清楚,他越来越没办法像当初一样狠心拒绝许蔚明的示好。
他们之间兜兜转转,好似又回了原点。
第66章 逃避
陆父住了一周医院,陆景初请假陪床,许蔚明也一直待在B市,他比陆景初更细心,很多细节都会替他们安排妥当,比如和医生沟通术后注意事宜,以及后期骨头愈合后要做的复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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