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姑端着红漆盘子折返回来,盘子里瓶瓶罐罐都是沈旖这几日要用的药物。
涂抹的还好,带着一股清淡的药香,沈旖并不排斥。
令她抵触的是一日三顿当饭吃的口服汤药,吞服下肚,嘴里的苦味半天不散。
沈旖眼巴巴瞅着容姑姑,容姑姑不为所动,一样不落地端到沈旖跟前,硬下了心肠道:“良药苦口,姑娘好好吃药,病才能好得快。”
“若是好不了了,皇上是不是要把我赶走?嫌我笨,还嫌我丑?”沈旖懵懵懂懂地问。
容姑姑抿唇,略责备道:“姑娘不可这样说自己,也不要再提子虚乌有的夫君,若是再冲撞了圣驾,太妃也保不住您。”
沈旖垂眸,不语。
“姑娘不妨将皇上想成你未来的夫君,只要赢得了皇上的喜爱,姑娘就能长长久久住在这宫里了。”容姑姑换了种方式说服沈旖。
沈旖抬眼望她:“可我为什么要住在宫里,为什么要让皇上喜爱呢,我只想回家。”
三言两语问得容姑姑一噎,只觉这位小主子病了之后性情大变,愈发不好招架了。
怔了半晌,容姑姑把药碗递给沈旖,别的不想了,先把这脑子治好了再说。
金銮殿上。
周肆手上的扳指已经摩挲过一圈又一圈,眉间皱痕也愈发加深。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登位半年不到,朝臣们已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可换得再多,依然有那么几个,让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皇帝感到几分不快。
殿内各个角落都摆上了冰桶,但架不住人多。
堂下官员一排排立着,从殿首一直延伸到了外头,又有君王一语不发却气势凛然的威压,朝臣们汗流浃背,汗滴儿汇成一股股沿着面庞往下淌,滴到深色地板上晕开更深的印子。
赵御史悄悄抹了把脸上的汗,举着笏板慷慨陈词:“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卫国公在外御敌有功,卫将军庶兄欺男霸女买凶伤人亦是过,过不能压了功,但功也不能抵过,孰轻孰重,还望圣上三思。”
功功过过绕了一圈把人都要绕晕,细品之下,白扯一通,尽是废话。
右将军陈寅疾言厉色杠回去:“我劝赵御史三思才是,卫国公常年驻守北境,保我边境安稳不乱,此前一役,击退鞑靼数十万大军,还身负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功劳苦劳,卫国公全都有,若是惩治了卫国公,将他羁押回京,北方十城的安危,谁来守护,靠赵御史的嘴皮子吗?”
“你,强词夺理,不可理喻!”赵御史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怼得哑火,不由恼羞成怒。
反观,陈寅面色淡定,语气沉稳,再问:“北边何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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