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里总是带着几分不屑,然而这次,却少有的认真。
“义教的主谋,还没擒获,你此番前往,势必要查查,与百夷是否有关联。”
西南百夷表面效忠于大昭,年年上贡,未有落下,但毕竟相隔千里,鞭长莫及,派去那边的刺史又突然病亡,加上近来义教席卷重来,令生性多疑的天子不得不防。
周肆从来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享乐者,一旦嗅到了危机,他要做的便是先发制人。
能用的人不少,但值得信任的,寥寥可数。
“大昭没有一门两国公的先例,但朕非墨守陈规的君王,对于立下不世之功的奇才,朕愿意开这个先河。”
巨大的烙饼吊在眼前,能不能吃到,就看够不够得着了。
良久,戴着斗笠的颀长男子,一身黑色劲装,步履矫健,行走在街边,往城门而去。
与城里的闹腾相背离,他孤身一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车内,耐不住秋老虎的周肆手一敲,打开铁骨扇,赵高递上冰镇酸梅汤,小心翼翼道:“卫家那边,要不要再盯着。”
为了不露出马脚,这回是瞒过了所有人,卫家如今怕是焦头烂额,红白喜事一并进行,任谁家也消受不了这样的福气。
周肆饮下酸梅汤,只觉从头到脚的舒畅,心情也略好:“朕亲自去一趟,吊唁朕的爱将。”
紧闭大门多日的卫国公府,在世子娶亲这日,终于开启了红漆大门,然而也只是那么一会,在喜婆将新娘子搀入府后,大门重新合上,外人再也无从窥伺。
红帕下的沈旖自打跨入火盆踏进卫家,就感觉不到一丝大婚的喜悦。
卫臻病得下不了床,拜堂自是免了,沈旖被直接带到新房。
然后,她听到喜婆道:“少夫人且坐坐。”
这一坐,便是一宿。
再无人来过。
沈旖自己揭了喜帕,把门拴上,想这荒诞的婚事,无人理会,倒也自在。
龙凤烛燃到半夜便已熄灭,沈旖懒理,和衣而眠,一夜,倒也不难捱。
翌日晨,天边才露出一点鱼肚白,沈旖便被一阵呼天抢地的哀嚎给惊醒。
接着没多久,有人来敲门。
“少夫人,少夫人,快醒醒。”
沈旖掀了掀眼皮,不太想理会,可对方拍着门板叫唤不止,实在吵人。
无奈之下,沈旖只能提着声音回:“起了。”
门栓一拉开,着麻衣缟服的丫鬟鱼贯而入,一个个红着眼眶,要为沈旖梳妆。
门口更是挂起了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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