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心里,她已经等同于死人了。
思及此,沈旖愈发不虞, 看周肆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也不是鼻子,哪哪都不顺眼。
入了夜, 周肆拥着美人, 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 敦伦的时候都能开小差。
他亲她微湿的发,却被她一掌挥开, 他的唇顺势落在她的掌心,感受得掌心处的软滑,吻得更是恣意, 更轻舔了一下。
舔得沈旖一阵发颤,不禁恼道:“你莫真是狗儿变得,这般爱舔。”
哪天涂一层盐水,咸死他。
周肆这会儿也已习惯了女子的狂言诳语,从起初的微怒,斥小妇言行无状,到后来略有不满,但也不苛责,至如今看小妇粉面含嗔,眼眸流转,竟有点说不出的享受,隐隐还乐在其中。
他想必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药石难医。
沈旖可不管天子病不病,索性她已经死过一回,眼瞅着又要再死一次,胆子早就被吓大,不仅笑讽周肆是狗,还讥他专啃硬骨头,咯得一嘴的血。
暗里的意思就是,犯贱。
周肆何尝听不出女子话里的嫌弃,只是他身为男子,又是天子,不予她计较这口舌的输赢,因为他总有办法叫她俯首称臣,快活得说不出话来。
这边一晌贪欢,西厢那边却是彻夜无眠。
茗儿轻轻推开了门,端着鸡汤走了进来,但见米淑雅坐在灯下,又开始了作画,不由得眉头一皱。
“小姐,您就歇歇吧,您这身子才好,可不能再病了。”
老爷的书画造诣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成就的,那是十几二十年的修炼,小姐还年轻,不到十七的花样年岁,何苦把自己逼得太紧。
“无事,反正也睡不着,作作画还能打发时间。”米淑雅哪肯听丫鬟的,她只恨自己没有四只手,不然,早早把父亲未完的遗作画完,也了却父亲生前最后的愿望。
茗儿把鸡汤放在桌边,劝主子未果,眼珠子滴溜溜转,又道:“小姐,您可知,这宅子的男主人是谁?”
米淑雅专注画中,无甚兴趣,没作声。
茗儿叹了口气:“就是那日放我们进京的官大爷,小姐能到军署医馆看病,也多亏了这位大人呢。”
听到这话,米淑雅执笔的手顿了一下,面上略有些恍惚。
茗儿见主子神色,接着道:“老爷生前最重情谊了,特别是恩情,向来有恩必报,那位大爷瞧着就不是一般人,小姐住进来也有两三日了,若不去拜访一下,未免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世上,也只有父亲能牵动米淑雅的心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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