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识,宴来作甚?”
这条街离皇城外宫是最近的,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身份高,脾气也大,何况她一个都不认识,如何去宴,又拿什么去宴。
没得宴无好宴,弄巧成拙。
谢氏看女儿就像看不懂事的孩子:“傻孩子,哪有开府不宴客的,这叫乔迁之喜,搬入新居,宴请周遭邻居,睦邻友好,才能长久。”
“我友也要他们好啊!”沈旖不是没接触过达官显贵,譬如宫中那些妃子,良妃之类的,都是大家出身,哪一个好相与了。
若不是她机警,早就不知道招了多少次道了。
对此,谢氏有她的理解:“那时候你什么身份,现如今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京里头,能与你平起平坐的命妇,可没多少了。”
说到这里,谢氏话里带着一股子的骄傲。
谁说女子不如男,不光谢家,还有沈家,唯她女儿,独独的一份,当真是两家人祖坟冒青烟了。
女儿这般出息,谢氏万事都能看开了,就连那一双私生的子女,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了。
沈桓已经明确表态了,那两个只能分到沈家外围的一些田庄酒铺,保一世无忧,沈家真正安身立命,遍布全国的药铺生意,若无嫡子,便由嫡女承袭。
到了谢氏这个岁数,她不觉得自己还能生下嫡子,便是能,她也不想。
她把这话说给沈旖听,沈旖沉默了良久,忽而道:“母亲,你有没有想过从沈家那些宗亲里过继一个儿子。”
收继子,在没有嫡子的大户人家里,其实相当常见。
谁料,谢氏怔了一下,断然道:“不想,人心隔肚皮,不是自己生的,还能指望他真心孝顺不成。”
更何况,即便亲生的,不孝的,也大有人在。
谢氏早就绝了生子的念头,可心里多少还是有遗憾,就是因为无子,她没少受沈家那些宗亲白眼,公公临终前还在劝,劝她将那董氏的儿子过到自己名下,让沈家有个嫡嗣可以传承。
谢氏不忍心,当时险些要点头了,不同意的反而是沈桓。
有时候,谢氏也搞不懂这个相伴了二十年的枕边人,说是负心汉,可这些年也没亏待过她,对董氏和那一双子女始终不冷不热,好似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沈家香火。
可到底是有了隔阂,回不到当初了。
“母亲对父亲,可还怨?”沈旖看出谢氏情绪上的波动,忍不住问道。
谢氏又是一怔,怨吗?许是有的。
可真要论起来,似乎又不是,内心复杂的情绪,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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