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威胁,就要去做违法的行当吗,他为什么不反抗呢?”“……商洋,不是所有人在遇到威胁的时候,想的都是要反抗的。这世上有喜欢闹革命的人,也有喜欢听命令的人,大家都是人啊,有不同的性格,那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蒲薤白的那个学长,明显就是个神经病啊,和神经病对抗又有什么好处呢。”商洋很明白,朋友说的对,和神经病对抗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他其实在事发当天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了,早在那些新闻爆出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蒲薤白高中时代的学长,出狱后组织犯罪团伙来报复蒲薤白,双方经过激烈的搏斗,导致严重伤亡。受伤的人有蒲薤白,也有自己的哥哥商陆。商陆的经纪人第一时间联系到了父母,简明扼要说清了情况。商洋也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听得是惊心动魄,感觉商陆他们经历的事情和现实有很大的脱离感。但父母却没有担心商陆,而是叹了口气,询问蒲薤白的情况。“可怜的孩子。”这是父母对蒲薤白的评价。商洋觉得自己的父母怕是对那些天生可怜的人有一种非常诡异的责任感,他们对受到精神外加身体的双重打击的蒲薤白有着无限的包容,但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受伤这事儿视而不见。商洋对此感到非常生气,他气自己的父母不爱自己的哥哥,也气蒲薤白居然都能抢走父母对哥哥的爱。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蒲薤白的形象,在商洋的心目中发生了变化。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听到“蒲薤白”相关的事情,不想和朋友讨论蒲薤白退圈,也不想跟任何人聊有关蒲薤白考研的事情。至于自家哥哥发来的那些有蒲薤白的影子的消息,商洋也都会回避开不谈,久而久之他与商陆又没了话题,交流的频率也就又回到了曾经。商洋陷入了一种非常消极的状态,他有预感,自家老哥在蒲薤白发生事故之后也仍然和蒲薤白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而且那个关系还越来越亲密,从各种消息来看都能够肯定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一时间,“蒲薤白是gay”、“他利用了哥哥”这种想法挥之不去,商洋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挣扎当中。他当然记得蒲薤白对他很温柔这件事,他也不觉得那些温柔都是假的,但也没准儿这些温柔都是有目的性的呢?商洋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不精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人,换言之就是很好骗,假如说蒲薤白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想要借助哥哥的脑子来获取利益的话……可能是因为成天到晚想着这些,商洋的学习成绩从不怎么高的中等水平,骤降到班里倒数。月考成绩单发下来拿去家长签字的那天,母亲看到商洋的成绩,破天荒地教训了他一顿:“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啊,不学习你将来能干什么啊?”那之后母亲对自己愈发严厉起来,不光是学习,就连衣服上多了个污渍都要一番数落。商洋觉得这变化有点儿过于突然,难道自己的成绩还真能戳中母亲的怒点了?“洋洋啊,爸妈有点儿事儿要告诉你。”得知母亲脾气变得暴躁的真相的那天,是商洋的生日,像往常一样父母给自己买了蛋糕,也买了生日礼物。吹灭蜡烛之后,母亲笑着对自己说:“明年,你就要当哥哥了。”“……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你要当哥哥了,”母亲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肚子,“预产期是来年八月。”“妈你……怀、怀孕了?”“是啊。”“你这个年龄还能怀孕的吗!?”“臭小子,说什么废话。”父亲在旁边踹着商洋的凳子,“怎么不能,40也还年轻着呢。”“但那不是、那不是高龄产妇吗!?”“有得是四十多岁生孩子的呢,我都生过俩了,还有经验呢。”“这种经验是可以炫耀的吗!”“怎么不是,生孩子多伟大的事,你要感谢你妈给你生命。”父亲又在旁边踹着商洋的凳子。“可是……可是,”商洋脑子乱成一团,“咱家就三间屋子,小孩儿出生了,住哪儿啊。”“哟,还真的,这个问题得想想了,”父母对视着商量,“老大的屋子一直空着,要不先把他的屋子装修成婴儿房呢?”“不行!”商洋拍着桌子站起来,“那我哥回来了要住哪儿,凭什么啊!”“嘿你这孩子,又不是你的屋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母亲笑着调侃,“要不你睡你哥那屋儿,把你屋子腾出来?”“行了行了,这事儿回来再说吧。”父亲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商洋,“情绪别太激动,总之今天就是先告诉你,你妈怀孕了,平时别让她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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