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听得头皮发麻,窗外的阳光变为斜阳,他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您说的那位……森先生的挚友,指的应该不是薤白的父亲吧?我记得薤白的父亲,在薤白很小的时候就……”“是啊,”朱编辑再次长叹口气,“我以为森先生能承受爱人的死,想必也就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了。但那就像是一棵积了雪的树枝一样,悲伤慢慢的积累,最终有一天,彻底垮了。”商陆哑口无言,以沉默来表达出认可。“森先生在离世之前,曾与我有过最后一次通话,我后来无论怎么去回忆,都觉得那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但他对我说,如果有天他要出远门,希望我可以帮忙照顾蒲薤白,他会把最好的全都留给他。”朱编辑嘴唇抽动了一下,“我没有听出那是遗言,这么多年了,我仍然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一直回避着和蒲薤白见面。”商陆闭上眼睛,控制着脾气:“所以你就……对薤白不管不顾了吗。”“我有错,我承认。但蒲薤白曾经堕落过一阵,荒废学业,拿着森先生留给他的一切去挥霍……他也有错,他自己瞧不起他自己的养父,那是给了他一个崭新人生的恩人啊,他居然说森先生……行为不检。”“真的假的,”商陆冷笑了一声,“你几十岁的人了,当初居然要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置气?”“十几岁,不是孩子了。”商陆真想给他一拳,“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早点儿!养父之死终于要揭秘了,薤白曾经一直钻牛角尖地认为是自己逼死养父的,但其实跳出来看的话,那肯定不会是一个精神世界强大的人最后选择自我了断的理由。写这个还是挺感慨的,以前从蒲薤白的视角去写他的过去,发现他孤立无援,没人注意到他。然而实际上,养父在死前也算是委托了不少人去照顾蒲薤白,只是那些大人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谁都没有善良到要去照顾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中学生。商陆也很震惊,他想不明白这帮大人怎么就没一个有责任心的。(笑哭)#include the 51st#include the 51st会议室里只能听到商陆把双腿放平时候裤子摩擦的声音,商陆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不想再跟这个编辑多费口舌是一方面,但对方听起来又确实知道不少内幕。“我理解你的愤怒。”朱编辑在沉默几分钟之后,开口说道。商陆真想大喊一句“你理解个屁”。“但如果你是首先与森先生相识,说不定会理解我的痛苦。”商陆咋舌一声,“我说,你这个人……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啊,合着在你看来森少木就是个人,别人都无所谓了是吗。你要是真这么尊重他,那怎么人家的遗言你还不当回事儿呢。你纯粹就是自我感动吧?我看你根本也不在乎森少木怎么想,完全是自己活在自己的神话故事里。我不想理解你的痛苦,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还理解你的痛苦了,有那闲工夫我甚至不如去理解理解这附近建筑工地儿里那些被拖欠这工资的农民工的痛苦。“行,我知道,森少木很牛逼,他再怎么牛逼,跟我也没关系。而且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又不是什么多有名的大文豪。在文学界吃不开、混不出名堂,那只能说明是他能力不够,要不然就是人不够机灵。我告诉你,薤白已经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也不需要你们的关注。你也好,那个什么、什么北大的陈教授也好,你们不都是森少木的朋友吗,那就这样吧,森少木死了,你们的缘分断了,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薤白的生活里。“活着的人的苦衷都还没解决呢,还想着死了的人的尊严,你们以为你们是在发达国家给艺术家刻座右铭还是怎么着,语气里带着一股瞧不起人的腔调,真以为我听不出来?“朱启智是吧?你从进门开始,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像样的寒暄,连张名片都不给我,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上来就说你雇侦探了,然后句句话都是贬低、句句都是讽刺。我劝你好好反思,不然你和你的侦探,这辈子别想再活得痛快!”朱启智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写满难以置信。“怎么了,哥们儿,你是跟文人打交道时间久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俗人说话了是吗,”商陆双手架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略微昂着头,想要营造出居高临下的气场,“别害怕,我也是文明人,不会跟你动手,保证你能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但是有个条件,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此外不要说任何一句废话,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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