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最有资格侮辱你爱慕着的森先生的人,就是薤白本人。不配?你又算什么东西。”商陆站起身,“你根本就不想出版那部作品吧,你就只是想要把它纳为己有。我就用森少木的遗书里的一段话来回答你吧,《致青天》这部作品在森少木死后,就属于蒲薤白所有,随意他如何处置。他看、或者不看,烧了或者卖了,保存着或者交给别人,都是他的自由。”商陆说完这话,打开会议室的门:“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趁我还不想当场打死你。”“陪着森先生走完一生的人是我,”朱启智似乎打算垂死挣扎,“他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我。你一个年轻人,哪里会懂岁月的沉淀,你也不过就是被一个好看的长相而冲昏了头脑罢了。”商陆想改变主意了,他再重新审视一遍会议室里的这个人,突然觉得对方从长相到举止,都十分的恶心。他用力深呼吸了两次,第一次想要劝自己不要跟小人计较,第二次想要劝自己不要以对方片面的说辞而擅自给对方贴标签,但即便是自我劝慰,也没能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他没有打人,而是用力地以一记直拳捶在会议室的墙上。咚的一声闷响过后,朱启智终于闭上了嘴。商陆没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朱启智,眼神告诉他“再不走你就是下一个”。朱启智离开了会议室,步履匆忙地朝着电梯间走去。会议室和旁边的开放式办公区就隔着一面墙,部分在那个办公区工作的员工都听到了一声异样的声响。这些员工当中也包括吴英泽,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也立刻起身,小跑着离开办公区,正巧碰到匆匆离开的朱启智。“朱编辑。”吴英泽叫住了他,“和商总已经谈完了?”朱启智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慌张地点点头,“真是没想到,蒲薤白又找到了一个粗暴的疯子。”吴英泽皱起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也都好自为之。”朱启智没再多解释,脸色苍白地离开了。吴英泽赶忙前去会议室,看到商陆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陆陆,出什么事儿了?”“没事儿啊,干嘛这么问。”商陆没心情解释。“我刚听到了一声……”吴英泽环视着会议室,在看到门口墙壁上的那个血印子之后,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商陆,你俩不会打起来了吧!?”“怎么可能啊,你看他那娘们儿兮兮的样儿,打他我都觉得脏了我手,”商陆说着,甩了甩破了皮儿的右手,“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下,选择弄脏一面墙。唉,回头叫人来刷白浆吧,钱我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自虐呢!”吴英泽简直要气得炸毛,“给我看你的手!”“看什么啊,别看了,我不喜欢自虐,就是脾气上来了有点儿忍不住。”商陆烦躁地趴在桌子上,“吴头儿,你说,这世界上恶心的人怎么会这么多啊。”“你们到底聊什么了啊,”吴英泽合上会议室的门,“跟我念叨念叨?”“那个朱启智,从头到尾都在瞧不起薤白,也瞧不起薤白他父母,满眼就只有森少木。一口一个森先生,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商陆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吴英泽坐在商陆对边,伸手拍了拍商陆的胳膊:“别跟小人置气,不值。”“我也觉得,但是,听朱启智话里的那个意思,感觉薤白的父母也好,森少木也好,可能真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薤白了,我会忍不住觉得他可怜,他那么喜欢他妈妈……那么怀念父母都在、一家三口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商陆揪住自己的衣袖,“就连……他说起森少木,都是一口一个林叔叫得特别亲切。明明在他来看,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薤白是个很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只会记住别人的好。”吴英泽说着说着,语气也低沉下来,“虽然感觉这世上也没有太多人配得上善良人的善良。”窗外天色越来越暗,商陆想起今天出门前承诺给蒲薤白会早点儿回家。以往想到回家之后就能见到薤白的时候,商陆都会打心底觉得温暖,但此刻,同样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他就只觉得心里发酸。“善良到底有什么用呢。”商陆小声喃喃。吴英泽也跟着趴在桌子上,“没什么用吧,可能。”“善良只会伤害自己,还有真正爱自己的人。”“嗯……说得对。”“吴头儿,我不想做什么好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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