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于那三个人来说,那样的结局透露着一点儿温暖,在冰冷的一生当中唯一的一点儿温暖。蒲薤白缓了好久才理解商陆最后的这两句话,理解之后,大脑陷入了无响应的状态。“所以,林叔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商陆握住蒲薤白的手,“不要再自责了。”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挺感慨的,一直在深呼吸、叹气。很多地方其实想详细地展开来写,但又觉得没必要,所以缩短了不少。明天开始就不是这么沉重的剧情了!#include the 71st#include the 71st昨晚睡前没拉好窗帘,转天清晨的阳光直射蒲薤白的脸,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商陆沉睡的模样后,感觉好像是从一个很长的噩梦中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蒲薤白稍稍舒展了一下四肢,双手双脚都暖呼呼的,他松了口气,耳朵贴着枕头,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沉稳、规律、缓慢。商陆还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蒲薤白安静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随后动作很轻地爬了起来。因为是打地铺,即便是有点儿动作也不会有床上的摇晃感,商陆显然没有感觉到枕边人已经起床了,还在轻轻打着鼾。蒲薤白为商陆重新掖好被子,他自己则是拿起手边的一件保暖内衣。L号的,他摸了摸标签,沉思了几秒,最后还是套在了身上。推拉窗户虽然是静音设计,但开锁拉开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动静,蒲薤白打开窗户之后扭过头确认了一下商陆有没有被吵醒,在看到对方还保持着一个姿势睡着的时候,松了口气,然后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的确是个非常安静的街区,很窄的柏油路上没有行人。电线杆之间连着电缆,有几只麻雀落在上面,叽叽喳喳地歪着小脑袋。时而能听到乌鸦的声音,“啊——啊——”的,蒲薤白侧耳聆听,感觉那声音来自风的上流。他逆着风向望去,果然看到有只乌鸦落在地面上,蹦哒着蹦哒着到垃圾袋附近,试图把遮挡着垃圾袋的防护网掀开觅食。当年,林叔与父亲也看过相同的风景吧。这种感觉真是微妙,蒲薤白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释然了,但唯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那两个人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怨恨。要说“可怜”的话,他倒也不觉得那两个人真的有多可怜,一个是拥有大多数人渴望着的长相,一个是拥有大多数人渴望着的头脑,有那样的天赋在,怎么也不该说是可怜。他想到商陆评价父亲的那句话,“半吊子的道德感、半吊子的责任心、半吊子的上进心和半吊子的温柔”,这大概就是父亲的人格了吧。这么一想,蒲薤白感觉在自己大脑中模糊的父亲的形象慢慢明朗起来。即便是父母吵架,父亲也从来都没有迁怒过蒲薤白,无论是接送自己上下学还是六日带自己出去玩儿,父亲和自己说话时永远是不温不火。一定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吧,这种脾气好的人,要是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政治背景,多半会被当做软骨头。除非运气极好,不然一定会吃尽苦头,这一点蒲薤白已经深有感触了。死了也好。蒲薤白想到这儿,无奈地露出一丝笑意。要是那些人都能够撑到自己长大,长大后的自己又能帮助他们什么呢?改变不来他们的性格,改变不来他们的思想,那样的人在这世上活着实在太煎熬了。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可以拯救他们的人吗?恐怕没有吧,所以蒲薤白对他们的死亡感到一丝庆幸。蒲薤白昂头看着蓝天白云,深吸一口气、屏息、慢慢呼出。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拥有冥冥之中的力量,假如说那三个故去的亲人的确都正如商陆所说、都在以他们的方式“深爱着自己”,那么……如今自己能够得到幸福,会不会是他们在保佑着自己呢?当初自己不懂事的时候选择一了百了,在冰冷的江水中突然产生了求生的欲望,那会不会是父亲在尝试着把自己推上岸呢?后来自己在事业不上不下的尴尬期遇到了商陆,让那样一个钢铁直男通过各种机缘巧合注意到自己,会不会是母亲在尝试着让自己不要孤独呢?对过往的释怀也好,对未来的期待也好,那会不会是林叔在指引自己呢。要是让商陆知道自己正在想着这些玄学的事情的话,恐怕又要吐槽自己想太多了。蒲薤白都能想到商陆的语气,一定是没什么语调上的起伏地说着“我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想着,蒲薤白笑出声,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商陆时,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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