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和商陆?”常山也笑了,“这可真是太巧了,他最近确实是在日本旅游。不过你们是怎么见到的?”橘俊之说得十分婉转:“他同薤白一起,到我故去的友人家里拜访。”常山懵了,总觉得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您故去的友人?”橘俊之点点头,“说来也是巧了,那位故友在生前曾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儿……”“该不会,”常山愣是感觉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个小男孩儿就是蒲薤白……?”常山看着橘俊之脸上的笑容变深沉,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猜测属实。他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问荆,发现后者正在用手挡着半张脸,常山知道这是赵问荆感到震惊时候才会有的动作。“我也是昨天才刚刚得知,”橘俊之轻轻敲着桌子,笑容复杂得让人难以一眼看明白他的心情,“将近十年了,我尝试着找到那个孩子,却没想到一直找不到的原因、竟然是有小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我也明白跨国去寻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托关系……到头来也碍于一些政治因素不得作罢。将近十年,说句惭愧的话,我其实已经放弃了。但唯独、唯独留有一份执念,还在继续照料着故友留下的旧房子,然后就在昨天,薤白就出现在了那里。“和他们聊过之后,了解到商陆如今在光影任职,一瞬间我竟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但昨日听闻,薤白去年被不雅视频风波所困,如今都没办法出现在贵国的荧幕上,当时真是于心不忍。“那孩子的所有亲人都曾经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当初我无能为力。虽说如今我已经是没有多大的能耐,但也不打算用一句‘无能为力’来搪塞了。我实在是、实在是希望薤白今后能够一帆风顺,看到他如今都没有放弃演员的梦想,就想到了你们。“可能商陆也向你求过情,但他的情面或许过于单薄,在这里,我也向你求情。常山,你是导演,又是副社长,不能让薤白重新出道吗?”冗长的自白结束,常山如梦惊醒一般用力叹了口气。无巧不成书,巧合过头了的话,反而是现实。他心里感慨万分,但看向橘俊之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愧疚:“如今让薤白远离这个圈子,才是对他的保护。不光是名誉上的保护,还是性命上的保护。”“性命?”橘俊之皱起眉,“这话是怎么说?”常山通过眼神向赵问荆征求同意,后者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前者就懂了对方是在允许自己说些什么:“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出于对橘先生您的信任。”他想橘俊之一五一十讲述了蒲薤白过去承受的灾难,以及去年的那场悲剧:“虽然说主犯已经被逮捕,二审都判的死刑。但近期,有律师打算再为他争取再审,警方也动摇了,因为目前主犯周莨菪是唯一有可能知道那个逃犯的下落的人。”橘俊之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如此说来,警方已经可以肯定那个逃犯是真的成功逃跑了,而不是已经死了?”“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是死的,很容易找得到。但一年了,最后的线索就是那个毒贩在杀死了同伙之后驱车开向国道,但恐怕是嗑药太多丧失了基本的方向感,所以直接开进了小河沟里。车在那里抛锚,警方原本判断那个毒贩多半是受了伤,想跑,但却掉进河里淹死了。但打捞了很久都没有尸体,才想到要放警犬。那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用死耗子、死兔子来遮掩他的气味儿,警犬也没能跟太久。他逃跑的地方也恰好是城市监控还没有覆盖到的偏僻郊区,所以目前还没有监控拍到了他。”常山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看着橘俊之的反应。对方虽然表情沉重,但看上去并没有恐慌:“这里也就只能相信贵国警察的办事能力了。但,你们不让薤白出镜,难道是怕那个毒贩再找上门?”“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北京的边防部署得很严,除非那个人就一直都没有离开北京,不然很难再进来了。”“为什么?”橘俊之反问,“难道他就不可能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吗?那可是毒贩,他们最擅长这些。”“……”这是常山的思维盲区,他就真没想过一个大活人能够猫在深山里不和任何人接触,“这边没有被开发过的深山老林不在少数,要真的是那样,他有极大可能还在北京,或者是一个距离北京很近的地方。”“可是即便说是亡命徒,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只要暗中保护好薤白的话,怎么也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吧。”橘俊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向来不愿以恶意来揣度人心,但常山,总觉得你们顾虑的并非薤白,而是你们自己的利益。是不是考虑到一旦薤白再次陷入危险,那么社会上就会再次卷起风波,之后中央会再次严查,到时候你们的行业又会再次动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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