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商陆体贴着自己的脚伤?薤白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盯着直到今天早上商陆还躺过的枕头愣神。薤白真恨不得自己的脚还有点儿疼,那样的话他就能顺理成章地不去计较商陆的冷淡了。难道说是商陆还不知道自己的脚已经完全不疼了?是怪自己没有做出明显的暗示吗?还是说这种时候就不能用暗示的方法了,对付商陆那样的人就已经靠着直球打全场啊。说什么都晚了。薤白叹了口气,想到今天商陆去北京的总公司之后,应该直接就去日本了吧。再见面……又要两个星期后,光是想想,薤白就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折磨。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粘人了呢?薤白以前也反思过类似的问题,觉得即便是交往、哪怕是组建了家庭,双方都该拥有自己的空间。所以薤白时不时地会抑制住自己的需求,然后努力去寻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乐趣。考研的时候读书倒是很快乐,后来开始拍视频了之后剪辑视频也很快乐,兴趣正在劲头上的时候薤白完全可以过得很开心,不过一旦这个劲头过去了,他真正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商陆就会钻进他的脑子。尤其是这一次事故之后,薤白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心理上的创伤,但实际上事故当时的细节已经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被回忆起来了。坐在自己身旁惨死的司机那空洞的双眼时常会进入自己的梦里,偶尔自己甚至都无法从那样的噩梦里惊醒,只能强迫自己接受那种恐惧。好歹也是要入门心理学了,薤白认为自己不能连自己的心理问题都解决不了,所以开始日常给自己正面的心理暗示。比如和恐惧共处,比如要想办法让自己笑起来,又比如分散注意力。什么都试过了,薤白发现最有效果的,就是在感觉到害怕的时候,立刻握住商陆的手。要说人体还真是有意思,无论是大脑还是遍布浑身的神经,明明商陆都没有参与到整个事故过程中,但薤白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觉得只要有商陆在、那么所有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握住商陆的手的话,心跳就能回归常态,呼吸也会变得轻松,因为紧张而有了痉挛倾向的内脏也得以放松,就连骨折的地方的疼痛感都能被减轻了。这是什么神药吗,薤白实在好奇有没有人和自己会有所同感。但如果在商陆离开的这两个礼拜里,要是自己再出现什么恐慌的症状的话,要靠什么缓解呢。“薤白哥,你还在午睡吗?”薤白还在思考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商洋的声音。薤白起身走去开门:“没睡着,怎么?”“……啊,嗯,已经晚上了,老妈让我叫你来吃饭。”商洋说完笑了一声,“真的没睡着吗,看起来都没有时间观念了啊。”薤白窘迫地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那可能是睡睡醒醒吧,今晚吃什么?”“老爸下厨做了些家常菜,那啥,薤白哥啊,你的头发翘起来了。”商洋忍着笑意,抬手拨弄了一下薤白后脑勺的呆毛。“啊?”薤白慌张地抬手抓了抓,“见笑见笑……”“哈哈,真是少见,我哥才刚走了一天,感觉薤白哥已经魂不守舍了。”商洋说完,自己给自己鼓了个掌,“魂不守舍,我这个词用的真好,怎么写作文的时候总是用不上这些成语呢。”“别以为你做过开颅手术我就不敢再打你的头。”薤白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商洋的寸头,“头发又长了些啊。”“嗯,希望开学的时候能长到原来的长度。”“换个发型不是挺好的吗。”薤白和商洋说笑着下楼到餐厅,在看到穿戴着围裙走到餐桌旁边俯身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摆放在桌子上的商博强的时候,步子停顿了一下。商洋非常细心地捕捉到了薤白这不自然地停顿,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确实挺像的。”“什么?”薤白没反应过来。“我哥和老爹,他俩偶尔有几个角度就特别的像。”商洋耸了耸肩。薤白彻底不再向前迈步了,他停在原地,有些难过地看着商洋:“我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也没有那么明显啦,至少我哥他都没看出来,所以还不叫明显。”商洋这句安慰反而更像是在打击薤白,不过很快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补充了一句,“薤白哥,你可能觉得我这么个小屁孩儿说出来的话很不中听,但是……我是这么想的,你与其这样唯独让我哥看不出来你很想依赖他,还不如彻底换个战略,就坦坦荡荡地去依赖他不就好了吗。这样我们也不用成天发愁我哥为什么就是个木鱼脑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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