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也如愿以偿地抱孙子了吗。”韩建涛没有发表任何评论。“那孙子也被宠坏了,动不动就哭,上个幼儿园都要哭,离开妈妈就哭个没完。就说不能给小孩儿太好的环境,一个个儿的,拿自己当祖宗。”范建国生气地把酒杯磕在桌子上,“有出息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以前还不信这个邪。”韩建涛放下碗筷,手臂撑着桌子,有些好奇地看着范建国:“范叔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叫有出息呢?”“学生时本本分分做个好学生,成年后发奋图强有个好事业,这不叫有出息吗?像你,像常山。”范建国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想着把我家老二许给你们两个当中的谁呢,结果你们谁都看不上。我也不怪你们,那女儿,我自己都看不上。”韩建涛没有笑,表情有些木讷地看着对方:“常山我是没办法评价了,但是我自己的话,恐怕在范叔的世界观里,也不算是有出息的人。我小时候啊,经常被我爸用棍子打,他说我成天就只会跟在常山他们屁股后面讨好,一点儿没有自己的主见。我父亲说我没出息,说了几十年。”“你爸那是要求太高了。”“这个要求高不高的,怎么才能确定呢。学生时代我努力学习了,成年之后也有自己的事业。但是他什么都不认可。我说想去考清北,他说我视野狭窄看不到国际形势。我考上了MIT,他又说我崇洋媚外、不懂得为国家做贡献。后来我每一项投资都是着重国家基建,他说我不看重文化、不知道增强国家的软实力。那我就投资文娱吧,他又说我们内娱乌烟瘴气,应该放把火彻底烧了。“我觉得他就只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所有的选择。索性我也不选了,问他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说,去考公,进体制。那么好啊,我这就来了。但是谁知道他今后又会说些什么呢。”韩建涛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怨气,可是说完,表情越来越凝重。范建国低头看着酒杯:“韩部长是真的太苛刻了,但他确实是非常出色的领导。国家出乱子的时候,他从来没乱过分寸,永远都那么沉着冷静。他用他的标准来要求你,实在是不厚道。”“他也许是个好领导,”韩建涛给自己倒了杯酒,“但绝对不是个好父亲。”“做好别人的父亲,可真是太难了。”范建国感慨着,“将来等你也有了孩子,你就懂了。”“……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韩建涛闷了一口酒,苦涩地皱起眉。范建国没有追问原因,而是想方设法地转移了话题:“最后的投资,你要是想的话,那我就拿着那笔钱去做来年的贺岁片。上面的人想要看正能量电影,我打算跟人联手拍一部缉毒片子。”韩建涛点点头:“剧本已经在筹备了?”“剧本好说,愿意写这题材的编剧一抓一大把,主要是来年你我也不能再有商业合作了,所以我打算今后去找常山他们。改天一块儿吃个饭,我们说说这件事。”“常山他们是不是也等着这个机会了?我听说他这一年都没拍过戏。”“谁知道,常山那小子想法也跟正常人不一样的。总之先把话聊开了。”“那演员呢,范叔有心仪的演员吗?”“有个正好适合这种片子的年轻人,我想给他个机会。”范建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建涛,“你呢,有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就是说起演员,突然好奇范叔到底为什么那么反感蒲薤白。”韩建涛有意提起这个名字,“就因为他是同性恋吗?”“那又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说道的东西,你看看这两年内娱的风气,动不动就要搞俩男的之间暧昧。这像什么话,给青少年带来多不好的影响?”范建国有些生气地说,“再说那些艾滋病的,大部分还不都是那些胡搞的人传开的?自己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自己是社会毒瘤都没个自知之明。”韩建涛沉默地看着范建国,随后笑了笑:“也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吧,我知道范叔反感,但范叔也不是那种不是白就是黑的人吧。”范建国烦躁地摆了摆手:“确实不是,主要原因还是上面总流传说有个常委非常讨厌蒲薤白。而且这两年整治那些小众恋爱观的,也确实是上面传下来的方针。既然如此,何必冒风险,彻底封杀就好了。想不明白蒲薤白是怎么进北大的,那地方官僚主义风气那么重,居然对学生都没有政审吗?”“政审也审不到性取向吧。”“跟性取向有什么关系,他那个前男友,可是个前两年出了名的毒枭。继续往深了查,还能查到他当初户口的户主是森少木。你应该听说过森少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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