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今日这一整天的征程,明明是为了将来薤白能够过得舒服,但此时此刻他生病卧床,而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这难道不就是本末倒置吗。商陆攥着手机的手开始大幅度颤抖起来,他思考着最晚的一班城际列车是十点四十分发车,抵达天津站的话正好可以赶上末班地铁,只要现在离开常总家的话就来得及,明天早上再回来也完全来得及。但是明天早上还要再回来吗?高烧不退的话一晚上又不可能痊愈,腹泻呕吐的话恢复起来少说也需要一周时间,所以自己要为了所谓的事业而将现在最需要被照顾的伴侣抛在一边吗?那么如果自己为了伴侣而选择放弃接下来的工作性质的拜年和聚餐呢?那样的话合伙人会怎么想?那些成天等着看热闹的大佬们又会怎么想?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呢。想着这些的商陆只觉得头疼而且心慌,他用力深呼吸了好几次,导致手脚都开始麻木了。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屋内聚会的聊天声忽然明显了起来,随后又很快变小。商陆侧过头,看到常青一边抖着烟盒,一边站在自己身旁。常青没有说话,只是把烟盒开口朝向商陆比划了一下。商陆看着那支弹出来的烟,稍作犹豫,然后从烟盒里抽了出来:“谢谢。”常青摇了摇头,又从口袋里掏出来打火机,同时把烟盒凑近嘴边,叼出来一根。左手的烟盒放回口袋,同时右手打火点燃了那根烟。紧接着常青将打火机凑到商陆面前,一声不吭地点燃了火。商陆凑过去点烟,等到白烟腾起的时候,再次道谢。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盯着正对面的围墙愣神抽烟,一口一口把烟吸到半截,商陆开口说道:“Anonymous,您用这样的打火机,不太好吧。”常青笑了一声:“瞧见了?”“太明显了。”“我琢磨着用这个打火机给你点烟正好合适。”常青掏出打火机看了看上面的logo,“你了解这个组织吗?”“世界上最大的黑客组织嘛,不能说是了解,只是有所耳闻。”“哦,我以为你是其中的一员呢。”“为什么会给您这种错觉啊。”“因为这组织有政治性,唯一的目标就是维护人权。”商陆安静地侧过头看了眼身旁面无表情的常青:“常军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可能吧,”常青把打火机递到商陆跟前,“但是任何一个在去年的那场机密行动里跟你有过直接的接触的人,恐怕都会对你有类似的误解。而且……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黑进我们军队的作战指挥系统的。”“我不是黑客,您真的误会了。”商陆不知道常青到底有何打算,所以没有伸手接过打火机。“我知道,魏良说得很清楚了。”常青侧过身子,把打火机直接拍在商陆胸口,“拿着吧,送你了。”商陆可真是好久没有听到“魏良”这个名字了,他握住还带着一定温度的打火机,思索了一阵,问道:“魏良,还是少校吗?”常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这问题不错啊。”商陆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常青的双眼。“魏良原本所属的部门已经被取缔了,本来他也应该像他的战友们那样被直接删档案,但我有些很想知道的事,就把他要过来了。”常青耸了耸肩,“普通的谈话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稍微强硬了点儿,他现在……活着。”商陆摸着打火机上那个匿名者的logo,心情复杂地垂下视线。“刚刚谁给你打电话?”常青趁着这个空隙,尝试着问了句。“哦,”商陆稍稍回过神,“是我父亲。”常青用眼神继续追问着。商陆嘬了口烟,再吐出来的时候,低声说:“我男朋友病了,他就想告诉我这件事。”“叫你回去?”“没有。”商陆苦笑了一声,“如果他叫我回去的话,我也就不会傻站在这儿了。”“那你要回去吗?”商陆看着烟灰掉在地面上,看着看着,点了一下头:“我要回去。”薤白没有对自己说生病的事,恐怕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过多担心,但是商陆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当初胃疼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叫别人送自己去医院。可是扪心自问的话,商陆那时候是真的很想叫薤白过来,他希望薤白可以不顾一切地赶到自己身边。他虽然没有把这个希望说出口,而是大脑的某一个角落在擅自期待着薤白真的会出现。所以薤白真的出现的那一刻,商陆觉得就那么去死也无所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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