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他看到甄远峰似乎拿来了湿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当湿毛巾盖在脸上的时候,薤白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和嘴唇都已经麻木了。三年没感受过这种过呼吸的症状了,薤白还记得上次发作的时候,商陆第一次吻了自己。难道说……难道说自己真的就不配拥有一个爱人吗?不配爱别人,也不配被别人爱?这特么是什么被诅咒的命运吗?薤白越想越气,但生气都没办法掩盖过恐慌和绝望,他喊不出声,也动弹不得,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仿佛十七岁那年沉溺于冬天的河里,他只感觉浑身发冷,无法呼吸。旁边的甄远峰和常山都在第一时间看出薤白的状态很不对劲,呼吸急促得很快就要背过气去似的。在这充满烟尘的空气中大口呼吸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甄远峰叫消防队员拿来湿毛巾,轻轻捂住薤白的半张脸,一个劲儿地强调:“不要深呼吸。”但是薤白就像丧失了听力一样。五分钟的紧急扑火终于起到了作用,现场的火光消失,只剩下黑烟和些许尘埃,那栋破破烂烂的楼也在大量的水雾下变得飘渺起来。常山这才清楚地看到,原来大楼并没有完全坍塌,一时之间欣喜夹杂着震撼,朝甄远峰感慨着:“卧了个槽,这楼居然还没倒!?”“理论上来讲是不会倒,不过刚刚听声音的话,多少是有些承重墙塌下来了。但就算是倒也不会是往有人的这边倒,理想的话应该是向后方塌下去,这样就能百分之百避免伤亡和其他物损。”甄远峰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仿佛一切都如他所料。“那商陆应该也没事儿吧?”常山似乎有点儿明白了那个常年花心的韩建涛到底为什么就痴迷上了这个甄远峰,不得不说,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权威人士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情况,看起来就像是定海神针。甄远峰耸了耸肩:“只能说失联不一定意味着出了意外,刚刚粉尘和水蒸气太多,很容易干扰到无线电波。不过现在这种程度的话应该通信就能恢复了,队长,你可以再全频道联系一次吗?”队长点头举起无线电再次尝试联络:“老七,老七听到回复。有人看到老七吗?”“看到老七了,他在救护车那边儿,刚刚把一个大高个子扛上担架。”队员很快给了肯定答复。常山和消防队长像是看着神仙一样看着甄远峰:“您……真不愧是国家级的。”甄远峰不以为然,只是拍了拍蒲薤白的肩膀:“商陆没事,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去找他吗?”可惜薤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回过神。“坏了,这特么要是给吓出毛病来,过会儿又得听商陆念叨我们了。”常山发愁地搂着薤白肩膀,“蒲薤白!醒醒!别在这儿做噩梦了,走我们去找商陆,听话。”“估计是惊恐症吧,平躺抬高腿就能缓过来了。”甄远峰也跟上一起朝救护车方向走,“唉,现场唯独被救护车拉走的两个人,居然还是对伴侣,听着跟殉情了一样。”常山哈哈大笑,转过头看着甄远峰:“教授您还会开玩笑啊!”甄远峰不明白常山在笑什么:“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啊。”这个人还真是在幽默和冷淡之间飘忽不定,常山轻轻咋舌,琢磨着韩建涛的口味也是挺难以捉摸。救护车距离他们并不远,唯一一辆敞开后门的车上聚集了三位急救医生,看到常山和甄远峰两个人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蒲薤白之后,不由得慌张地前去迎接:“还有其他伤员吗?这位是怎么回事儿,吸入烟尘过多?”“不不,他就是被吓的。”常山向医生们解释着,顺便又问了句商陆的情况:“对了,问一下,车上躺着的人是叫商陆吗?”“对,是商陆……哦!这个人是蒲薤白吧?”医生突然就懂了目前的情况。“啊对对,他以为他老公被砸死了,吓得动弹不了,也听不进人话。”常山一看医生那个表情就知道对方也磕这一对儿CP,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哈哈,不要担心,商陆目前来看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得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伤的程度。”医生们一边解释,一边给蒲薤白让了一条路,甚至还有看热闹地在旁边添油加醋:“你快去看看他吧,他也一个劲儿念叨你呢。”其实蒲薤白被搀扶到这边的时候耳鸣的症状就减轻很多了,也不知是因为湿毛巾起了作用还是走路促进了血液循环的,反正他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但刚刚极度恐慌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浑身无力,他虽然也想吐槽常山他们的玩笑,但又懒得搭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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